这是个真乌龟。
……
……
李晴天让师父曹老道看着院子里的乌龟壳,一个人跟着花二锤赶到镇上柳家牌坊的时候,一大群小镇乡亲正围堵在牌坊下,把一条狭窄小巷子外的路口堵得水泄不通。
有人拿着锄头,有人拿着扁担,有人拿着锅铲菜刀,还有人拿着铡猪草的大铡刀,十八般农村兵器应有尽有。
一堆人,男男女女,老少皆有,大概得有二三十个,大家口里在七嘴八舌群情激愤的高呼着什么缩头乌龟,偷牛乌龟,打死它之类的狠话,还时不时的爆发出一阵鼓掌的叫好声。
啪啪!
啪啪!
人群围堵的中央,有粉红色的鞭光时而挥舞划过,清脆悦耳的击打声音随着鞭光传来,像极了小孩儿在玩轱辘牛(陀螺)时,击打出的巨大爆鸣声。
“晴天道长来了!我把晴天道长请来了!”
花二锤气喘吁吁,远远地一声大喊,人群立马齐刷刷地回过头,立刻给李晴天让出一条狭窄的路来,人实在太多了,散不开。
有不少人往李晴天这儿扑了过来,你一句我一句的抢着道,
“晴天道长!你赶紧过来!把这只偷咱们镇上大水牛的乌龟精给弄出来!”
“就是就是!晴天道长你快施展道法,把这妖精给从乌龟壳里逼出来,咱们今天给它弄死喽,让它这死杂碎敢来花江镇偷牛!简直目无道法,不想活了!”
“就是!道长赶紧弄死这缩头乌龟!我菜刀都带来了!咱们把它分尸了,一家一块,拿回去炖汤喝,大补!”
“我要一只乌龟腿!刚刚我看他缩到龟壳里去的时候,那几只腿贼大!肯定是经常偷四周镇子里的牛羊,才吃这么胖的!”
“哈!这乌龟!这乌龟!我觉得它不仅偷牛羊!肯定还偷人!”
“啊?怎么说?”
“前段时间,应该是夏末初秋的样子,我做了生意晚上回来得晚,有好几次都撞见我娘子房间里有另外一个大腹便便,胖乎乎的人影子!
我每次都提着扁担大喝一声冲进去,结果都只看到我娘子一个人在床上睡得好好的!
但是啊,我给你们说,窗户却是打开了的,外面还有脚步声!
老子找了好久没看到啥,当时以为是遭贼了,现在细细回想,一定是这乌龟精,它想偷吃了我的娘子啊!”
“花麻子,你细品,究竟谁才是乌龟?”有人怪笑着插口回答。
这话一出,乡亲们一齐哄笑了起来。
花柳小镇,民风淳朴。
那拿着扁担的花麻子挠着脑门,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憨态。
有人立刻问道,
“等会儿这乌龟精的头给谁?”
“把头给晴天道长吧!小道长平时给咱们镇上杀猪宰羊,驱邪除鬼的,很是劳神伤身!把最补的给他!”
话说到这里,不少围过来看热闹凑新鲜的妙龄少女们一起红了脸,你一眼我一眼的将目光大胆投向李晴天,看着那张年轻俊俏的面孔,在脑海里开始了一些不为人知的少女幻想,然后嗤嗤嗤的掩着嘴大笑。
接着就有几个妙龄女子拉着闺蜜陪自己回家换衬裤去了,忙活了一天,肯定是出汗了。
乡野小镇,不似繁华大城,这里的少女们没有啥深居闺房,老实绣花,少外出凑热闹的严苛规矩,大多都和男子一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帮着父母锄草耕地,割草喂猪,洗衣做饭。
乡亲很热情,已经在考虑怎么给乌龟精分尸了。
李晴天笑着摆了摆手,拒绝道,
“不了不了,小道身体健康,一切正常,不需要补的!
让小道来看看,如果这真是一只十恶不赦的妖孽,等会儿小道一定亲手把它的头砍下来送给最需要补的人!”
人群深处,拿着从李晴天那儿借来的纯阳鞭抽打了好一会儿乌龟壳的柳大根刚刚抬起头,隐约听到了人群中李晴天说的这番话,嘴角一抽,立刻装作啥都不知道,啥都没听见,又埋头挥舞起了鞭子。
说话间,李晴天好不容易才从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堆细缝里挤了进去,只见柳大根那家伙正挥舞着从他那儿借走的粉红色纯阳鞭,不停的卖力抽打着地上巨大的乌龟壳。
碧绿的乌龟壳在光滑的青石街上飞速旋转,残影模糊,呼呼作响。
啪!
每响起一声巨响,粉红色的鞭子便会在乌龟壳上抽打出一道火红的鞭痕,火光四溅,仿佛打铁!
接着鞭痕立即渐渐消失,恢复碧绿的原状。
“哈!你个小牛鼻子总算来了!快来看看!本大少爷逮住了什么!”
柳大根见到李晴天挤进来,这才装模作样的抬起头,一脸此刻才知道他已经来了的神情。
这位新晋举子停下来鞭子,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献宝似的一脚蹬在飞速旋转的巨大乌龟壳背上,对李晴天昂了昂下巴。
“这是怎么回事?”
李晴天上前,弯腰打量了一番柳大根脚底下的乌龟,发现这龟壳和上锦观中汤汤钻进去的那大龟壳看起来一模一样,心里立刻断定了,这乌龟必定是汤汤的跟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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