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大约一个多小时后,孟云升乘车来到凯山的家,但此时凯山家大门紧闭。
车上,孟云升连续给凯山打了三个电话,但都提示电话无人接听。
孟云升其实心里头已经有预感了的,只不过,当凯山真的撤了以后,孟云升一时间难以接受而已。
…当天晚上,回到家后的孟云升再次给凯山打了俩电话,还是没人接。
晚八点,别墅阳台上,孟云升大口吸着烟,拨打了布朗的手机号。
这个布朗同样是孟云升的关系。
布朗位置也不低,以前是孟伯和的好友,孟伯和出事以后,原先泰和的关系清洗的清洗,被查的被查,人人自危,几乎没几个敢跟孟伯和的儿子孟云升再有联络。
而布朗算是比较念旧情的了,他是为数不多的几个还敢跟孟云升接触的人,并且在四年多以前,布朗还给孟云升指点过。
当然,话说回来,布朗虽然权柄较高,但前年的时候已经退了,要论在官方当局zz上的影响力,肯定跟还在位的坎漂比不了。
况且,孟云升跟坎漂儿子凯山是存在利益捆绑的关系的,所以,对孟云升来说,最近几年肯定是跟凯山走得更近些。
孟云升知道现在的情况不太好,所以打这个电话的时候,是没抱太多希望的。
但孟云升没想到,布朗还真接了。
“喂,布朗叔叔,我是云升啊。”
电话那头,传来布朗的笑声,“呵呵,我知道,我也在等你这个电话。”
孟云升一愣,问道,“叔…您都知道了?”
“呵呵,能不知道吗?你应该没看报纸吧?新闻都出来了,刚开始是私人小媒体,下午的时候,官方主流媒体都报道了。”布朗沉吟说道,“你也不是小孩子,你心里其实很清楚,平时的时候,你D场里面偶尔死一两个人,或者失踪那么几个只要官媒没发声,那问题都不大,可这一次…这是一个危险的讯号。”
孟云升咬着嘴唇,嘴角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叔…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布朗闻言,沉默一会,随后用揶揄地语气说道,“云升,最近几年,你不是跟坎漂家的那孩子走得很近吗?泰和出现这么大的事儿,你就没跟他通通气啊?”
孟云升满面通红,被呛得无话可说。
“呵呵,行了,不讥讽你了,我就问你一句,我说的话,你真愿意听吗?”
“您说。”
“我给你想了两条路。”布朗沉吟道,“第一条是积极的,但牺牲比较大,那就是立马切断与那个什么库奇的联系,把所有的事儿全甩下面去,必要的时候,抛弃大庆,同时,砸钱挽回形象,另外,主动把泰和交给郭嘉,让郭嘉来接管决策,你自己退居幕后,安心收点分红钱,当个闲散富家翁,这不好吗?”
孟云升脸色阴晴不定地听着,许久,才声音低沉地说道,“叔,那第二个方案呢?”
“第二个方案?那就很简单了,跑路吧!”布朗简单干脆地说道,“你现在走得是你爸的老路,你爸之所以能把泰和做到五年前那么大,时代和运气以及他个人的能力都分不开的,你爸讲气节,最后他的下场你也看见了,你现在呢,还有最后的一点时间可以选择,早做打算,撤出去还能带走小部分的资金,等再晚点,你就算想走,也没道了。”
孟云升心有不甘地说道,“叔…难道就没有别的折中的办法了吗?”
“折中的办法?呵呵,你还在幻想呢?”布朗冷笑一声,思索一会儿后,沉吟说道,“你知道我国很多搞农牧的为啥喜欢养羊吗?”
孟云升沉默。
“因为羊毛贵啊对不?基本上每年主人都要褥羊毛,每一只羊的羊毛都能给主人带来可观的收益,这是最重要的,但是,羊会长大,也会生病,会老会死,当羊长大了,生病了,既不能产崽了,每天还咩咩咩的叫制造噪音,这个时候它就危险了,因为主人随时可以把它杀掉,用有限的资源再去羊小羊,从性价比的角度来说,这更合算。”
孟云升惨淡一笑,“泰和就是那个老羊呗。”
电话里,布朗也能感受到孟云升的无奈与挣扎,布朗沉默许久,才叹口气,说道,“云升,我跟你爸认识几十年,他虽然走了,你作为故人之子,咱今天又聊到这个话题上了,那我就再跟你唠唠吧。你跟你那个大哥一直在明里暗里的掐,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跟他相比,你最致命的劣势短板在哪里呢?”
孟云升闻言陷入沉思。
布朗当头棒喝道,“没明白吧?那我再告诉你一句话!资本再强,也只是权力的玩偶,你的泰和就算一年能挣一百个亿,可你本身并没有实质权力,钱挣得越多,觊觎的人也就越多,没有相应的权力支撑,这终归是空中楼阁,无根之水,懂吗?”
“而反过来,你这个大哥就不一样了,MD的情况不一样,那边军阀割据,王中王与山大王遍地走,你哥选择死抱掸B的大腿,这风险大,收益也很大,这就是你跟他的区别。”
孟云升闭着眼睛坐在别墅阳台的地板上,久久无言。
当天晚上,孟云升就通过关系,联络到一个中组部办公室的关系,随后约了后者出来,两人聊了许久,孟云升在聊天中,委婉地将自己有意放权退休养老的想法。
关系当时没表态,但对孟云升的脸色和态度却明显好了不少。
…两天后,W国官方发布新闻,宣布泰和原CEO孟云升卸任总裁之职,新的CEO将由苏冯萨担任。
而这个苏冯萨上一份简历是S贡省w的。
外界对这个消息刚开始很震惊,各种消息传闻满天飞,但其真实内幕,不足为外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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