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灵……”
轮椅上的夜莺突然发出一声微弱的呼喊。
“丽兹,我在。”闪灵温柔的回应道。
夜莺没有回头,只是靠坐在椅背上,精神似乎有些恍惚:“我好像又看到了小时候的景象。”
闪灵:“……”
夜莺继续道:“好奇怪的感觉,那些宝贵的记忆不知为何变得零碎,我只记得溪水有些冰凉,我们行走在其中……
我记得好像看见过一只青色的羽兽……它受伤了……”
“丽兹?”闪灵心下一惊,突然感觉到夜莺的状态不对。
可夜莺仍旧陷在那种奇怪的状态,没有去看闪灵,只是茫然地仰起头眺望峡谷外一棵枯树。
枯树扭曲的树冠上,不知何时落下一只黑色的羽兽。
它不断啄咬自己凌乱的黑羽,漆黑的圆瞳中倒映着那对黑白萨卡兹的影子。
夜莺唇齿轻启,突然说出一段古老的萨卡兹语言。
闪灵:?!
队伍中其余人也注意到夜莺的变化,行进脚步停下。
Logos眉头微皱。
身为女妖的他,可以清晰判断出夜莺是受他人影响才说出这些话。
“谜误在此消解,断虚破妄。”
女妖的骨笔灵巧扫过,特殊的力量将夜莺笼罩,牢牢护在其中,试图中断外界对夜莺的干扰。
可平日里无往不利的咒术这次却没有起到丝毫作用,夜莺仍旧在轻声述说自己变得凌乱的记忆,期间还不时夹杂着萨卡兹的古老语言。
“没用的。”
黑色的身影从暗处走出,挡在罗德岛队伍前方。
摘下金色面具的赦罪师手持枯枝般的权杖,常年被面具遮盖的面孔年轻俊美,带着有些不正常的苍白,那双黑色的眼瞳透露出不符合他外表年纪的沧桑,为他平添几抹充满违和感的古老气息。
眼见罗德岛众人都陷入警惕状态,赦罪师仍旧一副掌控全场的淡然气势。
“年轻的女妖,你的咒术可以切断很多联系,却无法改变事物的本质。”他微笑道,“这具容器并未被我操控,她只是被我轻轻刺了一下,于是那些虚假的,被人填充的无用之物在不断流出罢了。”
面对赦罪师讥讽的言辞,Logos没有回应,骨笔动作干脆利落地在虚空书写。
晦涩的符文涌现,化作数柄利刃刺向赦罪师。
“萨卢斯。”
赦罪师轻呼一个名字。
下一秒,拥有窈窕身影的蓝发萨卡兹女性挡在赦罪师面前,手中权杖在地面用力一跺。
她丰满的身材在这次发力下泛起美妙的波澜,周身类似于Logos的符文凭空浮现,化作屏障将自己与赦罪师护住。
符文与屏障接触,两者皆消散无踪。
挡下这一击后,萨卢斯被黑丝包裹的长腿迈动,退回赦罪师身后,同时还不忘一脸亲热地向闪灵挥手打招呼,就好似两名分别已久的家人终于重逢般自然且欣喜。
闪灵看都没看萨卢斯一眼,只顾着检查夜莺状态。
这让萨卢斯表情有些僵硬,缓缓放下自己的手,看向夜莺的眼神闪过一抹鄙夷和怨毒。
赦罪师同样没有在意萨卢斯,使唤完她之后便继续凝视人群中的闪灵。
“姐姐,我来接你回家了。”赦罪师微笑道,“你的叛逆我可以纵容,你的背叛我也可以理解,只需要你回到我的身边,我仍然愿意与你完成我们伟大的事业。
来,回来吧,与我结合,诞下我们最完美的,永恒的子嗣。”
闪灵再也无法压抑自己心底的恶心和抵触,冷声开口道:
“你不该出现在这里……父亲。”
两人的炸裂对话让现场大部分人都陷入惊愕。
煌和棘刺等不明真相的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根本理不清闪灵和赦罪师错综复杂的关系。
煌举着电锯警惕赦罪师,同时用手肘碰了碰棘刺:
“你是搞研究的,你能研究明白这种情况吗?”
棘刺抿了抿嘴角,踢了一脚身旁的山:“我研究不明白,你读书最多,你看过类似的故事吗?”
山毛茸茸的脸也有些绷不住:
“这家庭关系比齐言的脑回路还乱。”
三人动作整齐看向泥岩,想知道这位萨卡兹能否理解眼前这位赦罪师同族的伦理问题。
可惜泥岩只是绷着小脸握紧锤子,摇头道:
“我知道赦罪师一脉很离谱,但没想到这么离谱,也许可以用水月的发散思维试试。”
水月在一旁连忙出声辩驳:
“这东西我感觉海嗣来了,吃之前都要犹豫许久。”
被几人议论的赦罪师面色微微发寒,讥讽道:
“你们永远无法理解我身上背负的责任,更无法理解我所奉献的事业之伟大。”
煌咧咧嘴,启动手中电锯。
剧烈的轰鸣声中,煌嫌弃道:
“别来沾边,我可不想理解你这些齐言听了都摇头的思想!
我更不理解你是怎么敢站在我们面前的!”
在煌话音落下的刹那,她已经冲上去抡起电锯向赦罪师脑袋劈砍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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