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脸色有些发黑。
今天出乎他意料的事情简直比他这辈子遇到的加起来还多。
在齐琳面前吃瘪也就算了,毕竟她哥自己惹不起。
但你一个宁府里跑腿的,什么时候也能在我太傅面前跳脸了?
太傅吸了口气,后撤一步,对齐琳低声道:
“还请别伤人,不然你哥那边我会很难做。”
齐琳没有搭话,抬起手就准备去推门。
结果宁府大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一名管事打扮的人从门缝中探出头:
“你这老骗子在门外嘀嘀咕咕什么……卧槽太傅!”
太傅:?
意识到自己失言的管事连忙一个激灵,将大门全部打开,吓得冷汗连连。
“太傅,小的不知晓真是您亲自莅临宁府,小的知错,小的该罚!”
说着,管事就准备跪下去磕头求饶。
这番光速认错弄得太傅也不由得一愣,但很快便反应过来。
这名管事应当是真不熟悉他,但在宁府办事,宁辞秋想来是专为府上的下人看过他们这些朝廷重要命官的画像。
眼见误会解除,太傅上前抬手架住管事,没让他跪下去。
“无妨,是我深夜前来有些唐突了。”太傅并未将这些小事放在心上,反而松了口气。
如果可以,他还是不希望齐琳动手。
管事心有余悸的连称不敢,随后侧身就准备将两人让进门内。
“就不进去劳扰了,我们只是前来寻找宁侍郎去办一些事。”太傅摆手拒绝。
管事面露难色,惶恐道:
“太傅,宁大人前不久出去了。”
“这么晚出去,是去梁大人府邸了?”太傅问道。
管事表情有些古怪。
此前他将门外当成招摇撞骗的江湖混子,嘴巴上也没了什么遮掩,但此刻发现对方是太傅本人,有些话他反而不敢乱嚼舌根子了。
太傅轻笑一声:“无妨,我们再去梁府走一趟便是。
齐琳姑娘意下如何?”
齐琳沉默转身。
太傅对那名惶恐不安的管事摆摆手,迈步跟上齐琳的步伐。
这一老一少两人并未走出多远,便在街上看见一位熟悉的身影。
“白天师,你怎么还在?”太傅率先发问。
白天师显然没料到太傅交代他事情后,竟然还有闲心在街上溜达。
此刻两人又撞上,白天师干咳一声,解释道:
“刚刚去处理太傅交代的任务,如今酒盏已经在前往山间的路上了。
说起来,我刚刚遇见了宁侍郎与一名身手不凡的蓑衣强者同行,说是要前往取江峰,这也是太傅的安排?”
太傅笑了笑:“是齐言的安排,看来齐言还是心疼齐琳姑娘,不忍心让姑娘大半夜在外奔波。”
齐琳看了一眼太傅。
她觉得太傅这老头话太多,有些烦,还总是误会这误会那的,但这句话她很爱听。
白天师左看看太傅,右看看齐琳,不解道:
“太傅,你与这位齐言的妹妹在商议什么大事吗?
要不我还是回避一下,就不耽误二位了。”
“留步。”
太傅拦住对方:“你也要随我们上山。”
“这山我是非上不可了吗?”
白天师脸色一苦。
他为了避免直面齐言,不惜被夜半用眠兽追着砸也厚着脸皮将事情推了出去,结果现在太傅一句话再次把他拉上,那他岂不是又白挨一顿揍?
等下,他为什么要说又?
……
……
年灰头土脸从山沟中爬回栈道,一眼就看见齐言和夕聚在一起,一个挖坑一个雕碑。
陈和乌有等人一脸晦气躲开老远,生怕待会闹出事情再波及到他们。
左右看了两眼,年心里冒出一股不妙的预感。
她先是看向正在用刀在石头上刻字的齐言,走上前定睛看去。
‘吾友,这片大地最佳导演,资深火锅爱好者,东风快递创始人之一,稀世难寻的好姐姐,年之墓。’
年:“……”
齐言突然用刀鞘怼了怼正在挖坑的夕,问道:
“墓碑上是不是还要写生卒年月来的。”
“写呀,这个还要问?”夕嫌弃道
“可生卒的卒怎么写来的?”齐言发出了丈育的声音。
“算了,你把活停一停,先帮我挖坑,待会我亲自为年题字。”
夕停下挖坑的动作,直起身舒缓一下腰肢,碰巧扭头看见脸黑得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年。
“呦,你回来啦。”夕笑容灿烂打了声招呼。
“是啊,我的好妹妹,我从地狱爬回来了!”
年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的。
夕怔了怔,突然对齐言提醒道:
“听见了吗,我的稀世难寻好姐姐说她墓志铭要加上传奇攀爬者这项称号。”
“好说……但攀字怎么写?”齐言发出了丈育的二次方声音。
“好好好!”
年怒极反笑:“你们两个这样对我是吧,我再晚回来片刻,是不是酒席你们都替我订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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