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出了白事,照例是要找抬棺匠办的。但我是真的没有想到,古婶家的白事也会找到我的门上。
这倒不是因为我和古婶家有什么矛盾,实际上,古婶虽然『性』格泼辣了一些,但那也是因为年轻的时候就丧了夫,独自抚养着儿子,不泼辣也不足以顶门立户。古婶为人还是很不错的,即便是村中经常承受她脾气的众人,也无不称赞她的确是刀子嘴豆腐心,是个好心肠的人。
我之所以想不到他们家会找我来办丧事,原因其实是按照我们村里的习俗,孩子夭折是不会大肆『操』办的,死后甚至连个坟包都不会留。这也就没有必要找抬棺匠来做了,自己家人完全可以处理。
但既然人家找上了我,我当然也不能随便推辞。
古婶家前来找我的是古大哥,他一进门,就对我:“棺爷,这次的事情,还是要拜托给你了。我妈和我家你嫂子,你也知道,因为孩子的死,哭得不行,在家里实在是来不了了。看在咱们都是乡亲的份儿上,你可一定要帮这个忙啊!”
忙我可以帮,但不知道他们想怎么『操』办,毕竟孩子和成饶丧事是有所不同的。按照传统,一般都不会是大『操』大办,那么要不要准备棺材?准备棺材的话,要几个人来抬棺?这都要和主家商量好,而不能由我一言而决。
因此,我虽然点头答应下来,却紧接着对古大哥道:“都是乡里乡亲,我又是吃的这碗饭,你们家出了这样的事情,于情于理,我帮个忙当然都是应该的。只是,不知道这事情你们是想怎么办呢?”
“这个……”古大哥犹豫了一下,对我道,“棺爷,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什么专门给孩子的葬礼仪式?我家人就是觉得很对不起孩子的,希望能够让他早日去投胎,投个好人家。至于怎么安排,我们都听你的。”
都听我的?
我最怕的就是这句,‘都听你的’。
孩子的白事我是第一次办,而且以前在我们村里头也没有给孩子大张旗鼓办丧事的。他们的心情我自然可以理解,但现在‘都听我的’,那以后如果出了什么事情,岂不是也是‘都怪我’喽?
我倒不是真的怕担责任,而是怕我自己做主做这种没有前例的事情,是真的会弄砸了事情。
“好吧,我先想一想,等有了结果,我再去你们家,大家商量一下。放心,我能理解你们的心情,会尽快的。”
在我答应下来之后,古大哥这才满意了。
千恩万谢,没过多久,就起身离开了我家回去了。毕竟家中还有两个人,等着他回去照看、安慰,这种时候,万一要是受了什么刺激,想不开,他们家的白事可就不只是那么一桩而已了。
送走了古大哥,我坐在那里想了半,都没能想出一个好的办法来。
还是蒋毅峰过来提醒我,我才想起了爷爷交给我的那本书。
我这时才想起,那本书里面,确确实实有记载过关于这些的东西。我当初拿到这本书的时候,还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但时间毕竟长了,也忘记了一些当时认为不太重要的东西。
但现在看来,那哪里是不重要?分明是没用到的时候就觉得不重要,用到的时候,就真的是‘书到用时方恨少’了。
毕竟是曾经看过的东西,翻查起来,也没有那么困难,很快,我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是个什么?”蒋毅峰凑过来,看着我手中书上的图片,问我道。
我看着图案旁边的文字记载,头也不抬的对他解释,“那个叫做瓮棺,据是从有朝代以前,我们的祖先就施行这种殡葬礼仪了,主要传承到汉代,但是直到这本书记载的时候为止,西南地区也还有一些地方的人在施行这种瓮棺葬。”
“瓮棺葬?”蒋毅峰不解,便疑『惑』地问我道,“那么大个人,就葬在这么个罐子里头?该不会是想要让谁永世不得超生才想出来的狠招吧?我听汉代的时候,吕皇后特别阴狠,曾经把谁谁谁给削成了人棍,就装在那个什么瓮里头,放进茅厕,是不是和这个是一个?”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不满地狠狠合上了书,瞪了他一眼道,“你能不能动动脑子了?你那脑子平时不是挺好是的嘛?我问你,我现在是在干什么?”
“查书啊。”蒋毅峰道。
“那我查书又是为了什么?”我接着问道。
蒋毅峰愣了愣,回答道:“你是在给古家找埋葬婴孩的办法!”
“对啊!”我站起身来,一边讲书拿去放好,一边对蒋毅峰道,“既然我是在找给人家家里夭折的婴孩安葬的办法,那你什么人棍什么的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还能害人家不成了?”
“唔,也是。”蒋毅峰当即赞同地点零头,但随即,他又不解了,“那你倒是,这瓮棺葬有什么讲究?”
听蒋毅峰这么问了,我就把我了解到的东西给他讲了一遍。
瓮棺这种东西,在我们这里几乎没有,这个时代,也几乎没有人再采取那种墓葬的方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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