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们村子是个地方,但地方往往才出一些难得的好手艺人。比如我们村的木匠,就是这样一个很出『色』的手艺人。
他从跟着父亲学习木匠手艺,长大了在村里头接手了父亲原本的活计。我们村很多人家里用的柜子、桌子、板凳等等,都是他一手打作出来的。而跟我这个行当有很大关系的像是棺材、裱糊的死人东西,也都是他的手笔。
这样的一位能人,我让他帮我做出瓮棺来,其实也不能算作是刁难。而结果也恰恰是如我所愿,虽然比我想象得晚了两才拿到东西,但那瓮棺看上去却恰好是和书中图案上描绘的是一模一样。
有了瓮棺,也就可以帮那孩子入殓了。
我叫蒋毅峰帮我抬着瓮棺到古家,此时孩子的尸身还躺在家中正堂内。古婶和大嫂两个人虽然看上去悲痛稍稍减退了些,但我却知道,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减退,而恰恰是悲痛到极点,导致心已经变得麻木起来的表现。
亲人离世,尤其是自己的孩子由于自己的一时疏忽而离开人世,她们这样的表现实属正常,现在劝解什么都不会有用,也唯有是让时间来淡化一切了。
孩子的尸身看上去已经由亲属处理过了,虽然由于气原因,还是有些僵硬,但大关节都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舒活开了。
我将瓮棺容器上面加的盖子取下,示意蒋毅峰帮着我,将孩子的尸身挪到瓮棺里面。
瓮棺很大,即便是在口的位置也不至于会卡住,因此,我们很顺利地给孩子摆了一个相对比较舒服的姿势,确认无误之后,才将盖子盖住封好。
其实所谓的封住盖口,跟我往日封棺材时候的做法实际上并不相同。
这瓮棺的盖子上和瓮身靠近瓮口的地方各有一圈制作精美的钮,用绳子将这些钮捆绑在一起,也就可以保证瓮棺的盖子和瓮身不至于相互脱落了。
“古大哥,这瓮棺就先放在这里。你不是一定要给孩子修坟包,还要立碑吗?我这就去镇上,先帮你家孩子求个碑来。你放心,吉日我是不会错过的,一定赶回来!”
古大哥拉住我问道:“立碑不是也要寻个好日子吗?”
我只得对他解释道:“立碑的确要选个好日子,但我怕你不愿意等太久啊?反正碑先做回来,什么时候立就再吧。”
古大哥听了,这才点头放了我出去。
我和蒋毅峰又去了镇上,向刻碑老人给这孩子求一块碑。
但让我奇怪的是,刻碑老人在问清楚那孩子的生辰八字和具体情由之后,竟然当即就是大惊失『色』,直对我摆手道:“立不得,立不得!”
我当即被他搞得云里雾里,弄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可还没等我把话问出来,他就忙不迭的要赶我走了,这就更让我是丈二和珊摸』不着头脑了。
要知道,平时若是我来了,他高兴还来不及,可这回怎么就……他非但不留我,还把我往外赶,这无论哪一条,都让我很是不能理解。
我脑子已经蒙了,来不及什么,但蒋毅峰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算聊主儿?他见刻碑老人这样的表现,顿时也急了,对着老人喊道:“你这老头子又抽什么风了?你不是平时都拉着九娇,不让人家回去吗?今怎么还把人往外赶?”
老人顿时也急了,大吼道:“你懂什么?你懂什么?你们两个子不知高地厚,胡搞『乱』搞,要给人家惹麻烦的知不知道?”
我一听顿时吓蒙了,连忙问道:“爷爷,您我会给古家惹麻烦?那到底是哪里会惹麻烦?我回去也好改啊!”
哪知道,老人叹了口气,摇头道:“也是他们自己家该有一劫!如若是悄悄地给孩子葬了,那或许什么事情都不会樱但硬是要修坟包、立碑,那就会有大的祸事!我老头子也并不是你们搞这个瓮棺葬有什么不对,祖宗传下里的法子没什么不对的。但他们家一定要特立独行的给孩子立这些显眼的东西,非但不会有什么好处,反倒会遭灾!这孩子本就福薄,怕是要狠狠地受一次牵连了。”
这么听上去,倒还是那坟包和碑的问题。
但偏偏是别的都好,唯独这两个问题,我是真的没什么办法了。
我也不是没有劝过古大哥,可他不听,我总不能『逼』他啊!
“爷爷,这件事情,我确实是无能为力。”我对老人解释道,“我也跟古大哥过,不能修坟包,不能立碑,但她怎么也不肯听我的。按照他的意思,要是我不肯帮他这个忙,那他自己也是要搞的。与其让他搞,那还真不如我帮他弄了。不然,除了其他的岔子,那可怎么得了?”
听我完,刻碑老人沉默了半晌,才摇头道:“命啊!都是命啊!我之前就了,这是古家该有的一劫!一切都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既然你劝过了,他们不肯听,那也怪不得你。不过,这块碑,我是不会给你的。”
我慌了,以为老人还是不愿意我去帮这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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