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婉丽是凶死,又在聚阴地埋葬了这么久,并不能直接开棺。
我从工具里面翻出墨斗来,绕着棺材,用墨斗线弹了几圈。我的墨斗线都是用朱砂混合黑狗血的『液』体浸润过的,可以有效的保证到时候,即便里面的东西起尸,也不能够直接把盖子冲翻。
我把几张黄符和桃木剑递给蒋毅峰,让他跟在我身后。在确认过几次,确实无误之后,我这才翻出刻刀来,开始启棺材的泥封。
我此时启封用的刻刀是有来头的,虽然物件儿比较老了,也未必真的值多少钱,但他的价值,却是多少钱都买不来的。据,这把刻刀是当年我爷爷给一个在十里八村久负盛名的老木匠抬棺的时候,老木匠的家人按照遗嘱馈赠给我爷爷的。
作为我们农村里面木、石、铁、篾四匠之首,木匠在受益人里头的地位本来就高。再加上那位老木匠一辈子经手打了不知道多少的家具,也打了无数口棺材。鬼怕他,但也敬他,他手中的工具都因此而沾染上了灵气。
这把刻刀当初在我爷爷手中的时候,就当个宝贝。记得的时候,我曾经很多次看到爷爷把这把刻刀供在我们家的供桌顶上,焚香揖拜,执礼甚恭。
现在它传到了我的手里,这还是我第一次动用它!
刻刀在手下慢慢破开封棺的泥土,我能感觉得到,一手按住的刀刃上传来阵阵寒意,但刀柄的位置,却莫名地散发出阵阵暖融融的感觉。冷热交错,那股暖洋洋的气流顺着刀刃向上推进,似乎正在与棺木之中传出的阴气抗衡。
我慢慢地推着刻刀,一路破开泥封,直到把棺盖与下面的棺身粘连处完全分离,刻刀的路径始终没有断过。
见事情如此顺利,我心下略略一松,招呼蒋毅峰道:“推开一点!”
我们两个站在棺材的两侧,合力将棺盖慢慢推开了一条缝。
霎时间,棺材忽然震动起来。
咣当咣当如同破车压烂路一般令人牙酸的声音传来,众目睽睽之下,棺材竟然开始左右猛烈的晃『荡』起来。多亏了外面弹了一层墨斗线,才能暂时束缚住棺材,不至于在这么高频率的撞击和晃动之间震得散了架子。
蒋毅峰惊得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我连忙拾起刚刚他为了推棺材盖方便,而随手扔落在地上的黄符,手指夹着黄符,口中念念有词道:“五岳东起泰山雄,北至崞山景『色』幽;西连华岳千峰险,绵亘南山秀深秋;中岳嵩山峰高峻,细水流湍画银钩;弟子今借山神力,镇住邪祟定无忧;奉请五岳正神急急如律令,破!”
随着最后一个音出口,黄符迎风‘呼’得自燃起来。
我将燃烧着的黄符从棺材盖的缝隙扔了进去,只听得‘咚’的一声重响,晃动的棺材顿时静了下来。
但还不待我松下这口气,就看见缝隙之中,慢慢地渗出来暗红『色』的『液』体。那『液』体粘稠、腥臭,闻起来像是血,但看上去却又与人血有所区别。
我愣愣的看着那血不停地渗出来,渐渐地已经顺着棺口缝隙沿着棺壁滑落,又从棺材底部扩散开来,在我的脚前聚成了一摊。
我手上掐起手诀,抬右手在左手掌心画下一个符咒,攥在手郑心中默念道:祖师姜尚在此,神行无忌,鬼行无忌,阴阳顺转,百无禁忌……
默默念了几遍之后,我便明显察觉到,那已经流到我脚前的脓血绕过我脚踩的地方,慢慢地向我身后流淌过去了。
不过,这股子邪力到底是有限的,在绕过我之后不久,就已经耗尽了气力,停止了蔓延,而改为慢慢地向着地下渗入进去了。
与此同时,棺材打开的那条缝隙也不再向外渗血了。
这个时候,我才总算把那口气松下来。空着的右手拎起装了糯米和五『色』粮食的口袋,依旧攥紧手心的符咒,念着驱鬼辟邪的咒语,踏过脓血走向棺材。
蒋毅峰见状要上前帮我,我连忙喝住他。独自走到棺材前,才松开了左手,从口袋里掏出糯米和五『色』粮,顺着缝隙塞进棺材。
“等一下吧!”我了一句,走到蒋毅峰身边去坐了下来。
推开缝隙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阴气,阴气太重,甚至不像是一具尸体里面能够释放出来的。我不得不赞叹这种敛藏阴气的办法,实在是太有眼光,太有手段了。
也正因为里面的阴气太重,因此,如果想开棺的时候不伤害到其他人,那么就只能多放一段时间,反正里面已经安静下来,又扔进了吸阴气的五『色』粮和糯米,估计不会出什么问题了。
“棺爷,要不要我去把人再喊回来啊?”趁着我休息等待的时机,张友全凑到我身边问道。
我想了想,摇了摇头,“虽然现在人手不怎么够,大伙儿也都累了。但你是死者唯一的亲属,你走了,一个亲属都没有了,我还怎么主持捡骨头重新入棺啊?你不能走!”
我着,但也想到了八仙们体力消耗太大,之后还要抬着棺材去新坟址,路上未必好走。到了之后,又要重新打坟坑。而这一切,今必须要做完。因此,叫一些人过来帮忙,几乎是一定需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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