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顾达亘的情报,陆珊决定这里的人分成两部分,柳恒栋押着顾达亘回警备司令部,向杨参谋长汇报这里的一切,明天马上部署飞行员撤离蓉城北郊的铁路机车学校,蓉城北郊的铁路机车学校埋伏高射炮部队,准备伏击日军的轰炸机。
柳恒栋带上缴获的GU——36型,中午时分,监视顾达亘按时发出电报。
山田勇三可能随时会来找顾达亘,陆珊和其他人留在照相馆,等待着山田勇三出现,明天中午柳恒栋来照相馆汇合,商量下一步行动。
陆珊的安排井井有条,很周密,柳恒栋同意陆珊的安排,“陆参谋,我回到警备司令部,马上向杨参座汇报,部署飞行员撤离,明天黄昏,我们一起去北郊的铁路机车学校,伏击日本人的轰炸机。”
柳恒栋带着顾达亘离开,周围的一切都恢复平静,洛阳街熙熙攘攘的人群渐渐散去,所有商埠都打烊关灯,灯火辉煌的景色不见了,只有马路上的路灯散发着微微的光芒,陆珊看了看手表,午夜时分,夜色深沉,月光时隐时现。
照相馆楼上的阁楼,是卧室和厨房,现在都被烧毁了,晚上休息,大家只能直接躺在木制地板上,高文和,郝明贵几个人,因为晚宴喝了太多的酒,现在酒劲上头,躺在地板上马上沉沉的睡去。
陆珊对赫平说,“赫参谋,你睡吧,今晚我和江岚警戒,有事叫醒你们。”
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高文和口渴得很,睁开眼睛,伸伸懒腰,感到浑身舒畅,明亮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了进来,陆珊站在窗户一侧,观察着外面的动静,高文和轻轻的问,“陆参谋,几点了,你一宿没有睡啊?”
陆珊摆摆手,示意高文和轻声一些,“睡得不错,我和江岚轮班值日,一直是你们负责警戒,这次我们两个警戒,你们休息。”陆珊轻声说道。
在照相馆里整整待了一个上午,也没有人来,更别说什么山田勇三了,将近中午时分,“当当——”有人敲门,陆珊挥挥手,大家立刻做好了战斗准备,赫平打开房门,看到门外站着一位将近六十岁的老者,灰色的长衫,花白的头发,一副老式花镜,标准的蓉城口音,“顾掌柜在吗,听说昨天晚上家里着火了,我今天上午才得到消息,过来看看。”
赫平迅速作出判断,根据顾达亘的描述,山田勇三个头不高,皮肤发黑,四十多岁的样子,河北口音,这老者显然不是山田勇三,“啊,顾掌柜连夜回家了,我是顾掌柜的二表弟,留下看门,谢谢您了。”赫平客气的说。
又过了一会儿,柳恒栋回来了,带来二辆黑色敞篷吉普车,还有几名警备司令部情报科的人,柳恒栋进入照相馆,向陆珊汇报,“陆参谋,一切都安排妥当了,飞行员已经撤离铁路机车学校,高射炮也进入预设阵地,杨参座的意思,由你到现场亲自指挥。”
陆珊也是第一次到蓉城,蓉城军事力量复杂,存在几个派系,陆珊能得到杨桓的信任,很难得的,因此陆珊很爽快的回答,“谢谢杨参座的信任,我们一起商量着来,我对蓉城地形还不熟悉。”
设伏抓捕山田勇三,还是伏击日军飞机重要,柳恒栋看出陆珊有些为难,接着说:“陆参谋,你不要为难,我们情报科的人也不是白给的,我派几个人留在照相馆蹲守,我们一起去铁路机车学校,我们还是第一次伏击日军飞机,一定不能出现差错。”
蓉城警备司令部情报科,也是一个反间谍机构,蹲守这样的事一定很熟悉,陆珊不好说什么,只能同意柳恒栋的建议,“好吧,柳科长,我们一起去铁路机车学校。”
两辆黑色敞篷吉普车,第一辆敞篷吉普车柳恒栋是司机,赫平坐副驾驶,陆珊和江岚坐下后排,高文和,鲁明,李久福,郝明贵,肖东,章达坐另一辆敞篷吉普车,鲁明司机,“笛笛——”柳恒栋启动敞篷吉普车,沿着洛阳街向东驶去。
蓉城地处平原,北郊是一大片山丘,周围大片的银杏树,枝叶茂密,银杏树为高大落叶乔木,躯干挺拔,树形优美,抗病害力强、耐污染力高,寿龄绵长,几乎可以达到千年。
铁路机车学校距离蓉城驶去只有十左右公里,在山丘西侧,绿树掩映,东西两栋瓦房,白墙红瓦,红色立柱长廊,古香古色,操场上摆着几排飞行员训练器材——固定滚轮活动滚轮旋梯,篮球架,只是操场上空空荡荡的。
铁路机车学校门前有一段铁路,南北走向,大概长度有一千多米,铁路上有一个火车头挂着一节车厢,这些是供学生学习时使用的,火车头处于铁路中间位置。
在火车头附近,柳恒栋停下了敞篷吉普车,向陆珊报告,“陆参谋,我们的高射炮隐藏在铁道东侧,高射炮的指挥官是姜戈少校,你看在哪里放烟雾合适。”
陆珊走下敞篷吉普车,左右看了看,果然,在铁道东侧的树丛中,有十几门高射炮,炮管缠绕着树枝,指向天空,树丛中走过来一名少校军官,二十七八岁的年龄,中等个头,动作敏捷,脚步很快,陆珊估计这名少校军官就是姜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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