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何出此言?”青木满心疑惑。
“你以为她那么说是为了什么?”墨珏轻轻拨弄着手炉的盖子,漫不经心道,“流言这东西,能杀人,也能救人。”
青木听得一脸懵,但有件事他算是听出来了。
“主子认为楚然能全身而退?”
墨珏没回答,只笑着吩咐一句:“有件事本王要你去办。”
……
楚然在护卫的陪同下,回到摘月阁。
刚进屋,那几个护卫便迅速散开,两人守门,两人看院,其他人则守住窗户,封堵住楚然离开的所有通道。
见她看过来,门外的两个护卫如临大敌,“你想干什么!”
楚然只觉得好笑。
她好像没做什么吧?他们怎么就紧张成这个样子了?
墨玉般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戏谑,脚尖一转,径直朝门外走去。
护卫们的神经瞬间绷紧,迅速握住刀柄,“站住!”
“别这么紧张,”楚然笑着说道,在门槛处停下,“我只是突然有点饿了,劳烦你们帮我送点吃的进来。”
“你还想吃东西?”护卫见鬼似的看着她。
惹出那么大的事,她竟然还有心情吃饭?
“不行么?”楚然抬起脚作势要跨出去。
“不许出来!”护卫惊出一身冷汗,真要让她出去了,天知道这疯子能干出什么事!
在他们眼里,胆敢欺辱大夫人,折辱三少爷,甚至当着大将军的面,废掉他儿子修为的楚然,已经与疯子无异!
“你等着!会有人把东西送过来!”
楚然这才放下脚,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添了句,“记得多准备一些。”
没理会护卫充满疑问的目光,她转身回房。
水银迅速关上门,跑到她身边。
“奴婢一会儿换上您的衣服,躺在床上假扮您,如果把幔子放下来,一时半会儿他们应该发现不了。”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唯恐被外边的人听见。
“您就躲在门后边,趁他们进屋送饭的时候,打晕他们逃出去!以您的灵技,肯定能在他们反应过来前,逃出府的!”
楚然走到洗漱的水盆前,将沾了楚星河血的手指洗干净,然后取下帕子,一边擦一边说:“为什么要逃?”
“您废了三少爷,老爷和夫人是不可能放过你的!”水银急声道。
“是么?”楚然不置可否地笑笑,放下帕子,往床榻走过去。
“小姐!”水银跺跺脚,急忙跟过来,却见她在床上盘膝坐下,就这么闭上眼开始修炼!
整个人顿时傻了,想叫她,又怕会惊扰到她,可不叫,心里又慌得不行。
像只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急得在原地团团转。
晌午,炽热的阳光烘烤着大地,却驱不散筑心苑内的阴霾。
“三少爷已经服下了筑体丹,身上的外伤最迟十日,就能愈合。下官为三少爷看诊时还发现,他鼻内肿大,心脉呈青紫色,分明是中毒之态。”
张怀站在床榻前,同楚天和郑妗华说道。
床上帷帐垂落,服了药的楚星河已然进入昏睡。
“这种症状下官上次为三少爷看诊时并未出现,由此可见是另一种毒药!”
听到这,郑妗华脑海中飞快闪过一道灵光。
“是了!之前我和星河突然浑身发软,使不出灵力,一定就是中毒了!是她!一定是楚然那个贱人搞的鬼!”
楚天额角猛地暴起一条青筋。
又是她!
他死死压住怒火,问:“他的气海呢?可还有救?”
中毒还能解毒,现在最重要的是能不能保住星河的修为!
站在床尾的付婠婠下意识屏住呼吸。
郑妗华也闭上嘴,双目紧盯着张怀,盼望着能从他嘴里听到好消息。
张怀摇摇头,不忍道:“三少爷的气海已被灵力震破…”
“可有修复的灵丹!?”楚天急切地追问。
“就算有,也仅仅只能修复气海。但三少爷他不光气海被破,连灵根也被一并毁去了!请恕下官无能,三少爷的伤,下官实在是无能为力。”
张怀惭愧地拱手。
楚天身形晃了晃,竟险些没站稳,声音颤抖地道:“你是说…星河他废了?”
“不可能!我的儿子绝不可能是废物!定是你医术不精,所以才治不好他!”郑妗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哭着大吼。
楚天奋力攥紧拳头,一双手握得咯咯响。
他的儿子!他引以为傲,寄予厚望的儿子,竟然就这么被人废了!
脑子里轰的一声,什么理智什么冷静,通通抛诸脑后。
口中发出一声低吼,便要冲出房间找楚然算账。
“老爷!”管家却在此时从院子外飞奔而来,“宫里来人了!”
…
急促的脚步声在摘月阁外响起。
楚然从入定中醒来,抬眸看向房门。
门被人推开,管家领着护卫走进来。
“老爷让大小姐出去。”
楚然眉梢微动,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褶子,这才笑道:“那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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