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寒暄着到了里间,吴道在首坐了,笑『吟』『吟』的问:“赵大人,听说你最近提拔了一个年轻有为的马军都头,不知人在何处,可否引荐一二?”
张涛没有跟吴道汇报栾飞被京城来的人押走一事,因此吴道潜意识里,还以为那栾飞还在郓城县耀武扬威呢。
赵书听了这话,好不尴尬。
老实说,他最近这段时间也一直心神不宁呢,暗暗派人去东京打听了下,怪的是,打听了一圈,也没有打听到栾飞的半点消息,好像栾飞这个人忽然之间在大宋境内失踪了呢。
毕竟,栾飞一到东京,被孙良给请进了客栈,然后严加看管起来。即便是出行,孙良也时刻跟着,名为陪伴,实为监视。
加栾飞本来对东京人生地不熟,东京又是超级大都市,人口数目庞大,这种情况下,让赵书的亲信寻找栾飞,无异于大海捞针一般,去哪里找?
来人也曾经悄悄到李师师的家里探寻过,无奈那李师师那段时间正心情欠佳拒不见客,一干小厮又个个小鬼难缠的架势,赵书派来的人哪里有那么多银子来当敲门砖?因此忙活了好几天,别说求见李师师询问情况,连李师师的门槛都没迈进去。
这个消息带回来后,赵书也心里发虚起来。
他实在想不明白问题究竟出在哪里,更『摸』不准栾飞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
说来怪,虽然栾飞最后在郓城的那段时间里,带给赵书诸多不快,甚至让赵书隐隐生出芒背在刺的感觉。
但如今栾飞不在,赵书的内心竟然莫名空落落起来,感觉好像失去了主心骨似的,不论做什么事,都感觉不像之前那样称心趁手。
今日府尹大人吴道忽然造访,本来让赵书感到很意外了,觉得肯定又出什么事了。
结果心里正猜测着呢,府尹大人一开口,别的话不说,直接问栾飞的下落,更是让赵书心里咯噔一声,不由得脸『色』也变了。
不会是那栾飞真的在东京出了什么事了吧?然后府尹大人事先得到了消息,甚至接到了朝廷的旨意,然后到郓城县严查栾飞的那些事。
念及于此,赵书没来由的觉得心里生出悲凉之感,不管怎么说,栾飞也是个年轻有为的后生,这样稀里糊涂的被干掉了,赵书总觉得很是让人心寒。
吴道审视着赵书那复杂的表情,心里更加认准了两个人之间肯定藏着诸多的猫腻,便冷笑了声问:“怎么?赵大人?难道那栾飞外出忙于公务,如今不在郓城县吗?”
不对?赵书忽然听出味来了,看样子府尹大人不是接到朝廷的旨意来的,要不然怎么可能竟然不知道栾飞早已被京城来的人押走了几个月呢。
念及于此,赵书放下一大半心来,冷静下来一想,又有点明白了。肯定是栾飞平时风头太盛,不免得罪了很多形形『色』『色』之人,前任府尹大人周正对栾飞极为看重,因此栾飞的仇人都把这股仇恨压在心里,不敢找栾飞寻仇。但如今周正一走,吴道新官任,那些别有用心之人少不得趁机来进献谗言伤栾飞了。
赵书顿时觉得自己已经抓住了事情的关键,但同时也意识到了一点,是万万不能透『露』栾飞被人押解到东京这件事,一旦说了出来,搞不准这府尹大人会痛打落水狗,毫无顾忌的对栾飞的产业下死手呢。
于是,赵书便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好叫府尹大人知道,栾飞栾都头月前被赵某派去东京公干,迄今未归。”
虽然,这个谎言搞不好要穿帮,欺瞒司的罪过也不小,但此时赵书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先把眼前这一关过去再说。
谁让自己与栾飞之间牵扯的太深了,栾飞要真的有什么事的话,自己肯定也脱离不了干系了。
吴道听了,倒是微微一愣,随后盯着赵书的目光愈发冰冷,且不说这栾飞是不是梁山贼寇,单凭他是商贾出身这一点,区区一介商贾之人,你赵书不但委任他为县衙的马军都头,而且现在还公然派去东京公干!难道你不知道东京是什么地方吗?那是读书人昌鼎盛之所在,那里的读书人一个个都眼睛里『揉』不得半点沙子。你要是在这里公然违背了官场的规矩,『乱』用一个商贾之人来县衙当差,大家也无所谓,但你把这么一个商贾之人派去东京城里与那些官们打交道,这不是羞辱那些官嘛!
吴道死死的盯着赵书,凝视了半晌,觉得这件事暂时还是揭过去吧,毕竟商贾之人不得为官这个规矩,只不过是他们官集团内部约定俗成的潜规则,真要细究起来,端不台面,也不能拿来给人家治罪。
于是,吴道淡淡的问:“本官听说,那栾飞还买了一块梁山泊贼首晁盖的地?”
这时候的水浒世界,虽然及时雨宋江名声很响。
这时候的梁山泊,虽然二把手宋江已经隐隐将寨主晁盖架空。
但至少在明面,托塔天王晁盖还是梁山泊的门面,也是官方重点打击的头号贼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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