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云圣等人出了山谷,在约十里处寻了个小村准备过夜,等待鹿鸣之带领神机营将士到来。
三人此举乃是为了防范谷中凶兽再次出来为祸。
村中房舍田园俱都完好,只是毫无生灵气息,可见饕餮凶兽害人不浅。
夜色降临,三人也不进入村中房舍,只寻了空旷之地生起篝火,准备露宿。
孙云圣、夏文命、柳馨儿目睹村中荒芜景象,皆无心闲谈。
孙云圣和柳馨儿两人静坐吸纳夜空星斗之力,积蓄法力以备明日大战。
而夏文命却从葫芦里拿出符纸和朱砂笔,开始绘制灵符。
夏文命此时是将通灵真言封印在符箓之中,只待大战之时,用法力催动灵符便可召唤出神兽助阵,比临场施法要省力得多。
但绘制这种灵符并不能一蹴而就,夏文命只好绘制一张后便调息片刻,待法力回复才重新动笔。
孙云圣肩头灵狐又现出身形,这小兽似乎感应到孙云圣此时心绪不佳,故而并未像以前那般撒娇攀爬,而是安静的伏在肩头一动不动。
三人正各自为明日大战做准备,突听得街道那头有脚步声传来。
夏文命停笔抬头望向来人,见是个秃头虬须的胖道士,衣衫邋遢,背着个大葫芦,脑门映着月光闪闪发亮,正是在蜀州城外和三人见过一面的郑癫仙。
郑癫仙步子不大,晃晃荡荡地行走,三人初时看他时还在百丈开外,一晃眼便来到了近前。
这邋遢道士也不待三人开口,便解下背后大葫芦放在地上,脱了一只鞋子坐在屁股底下,大声开口:“总算及时找到你三人,没有误事,甚好!甚好!”
夏文命连忙询问:“师伯何来?”
郑癫仙拿起大葫芦一倒,手中出现一白一金两张符纸,而后将白色那张递给夏文命:
“是那蜀山中老猴儿前几日和我喝酒时曾说,你们到了九黎要遭遇饕餮凶兽,让我带给你们两张灵符助阵,哪料老猴儿那日着急赶往南海,留我一人在他山洞里……”
这胖道士说到此处停顿了下,面上微微窘迫:“我便将老猴儿洞中美酒喝了个精光,然后醉了几日,醒后便直追你们而来,幸好没有误事!”口中说着,便将那张金色灵符拍到孙云圣手里。
孙云圣对这位和自己师傅齐名的前辈颇有好感,便笑问:“这灵符既然是元袁大师相赠,不知可曾告知用法?”
那郑癫仙闻言一拍脑门,懊恼道:“瞧我这记性!你们明日同那凶兽争斗时,等那凶兽出了大殿,文命便将这白色灵符贴在殿门正中,那凶兽便再也逃不回去了。”
“然后你等同那饕餮争斗,待他它疏忽大意之时,便将那金色灵符贴上它的顶门,便可将之收服!”
郑癫仙说完,哈哈一笑,举起葫芦喝了一大口,又问孙云圣要不要喝酒。
孙云圣想到明日还要和那凶兽争斗,便婉言谢绝了。
当下几人闲谈,聊了半个时辰,郑癫仙突然盯住孙云圣面庞目不转睛的看。
孙云圣被他看得颇不自在,便问:“前辈看我面相有何不妥?”
郑癫仙摇了摇头:“我看你锋芒内敛,显然得了奇遇,修为精进不小!不过你最近有一场劫难,虽最后终能脱险,但仍要小心为妙。”
孙云圣对郑癫仙预测吉凶之言甚是信服,上次他送给自己一方玉符便化解了玉狐宫的危机,还使得自己修为大进,此时听郑癫仙言语,连忙细细询问。
郑癫仙又盯着孙云圣面上看了片刻,摇头叹息:“这次却是望不真切,也没什么化解之道,只能靠你自己小心应付了。”
孙云圣暗暗记在心里。
夏文命突然开口:“郑师伯法力高深,既然到了此处,明日何不替我们降服了那饕餮凶兽?也省的我们小辈辛苦!”
郑癫仙摇头笑道:“你小子真是懒惰,要是平日助你等一下也是无妨,此次这凶兽事关重大,天命不该被我降服,你们还是自行应付吧!”
夏文命知道郑癫仙速来极好说话,也不会责罚小辈,正要再次相求,那郑癫仙却摆手止住夏文命开口,作歌曰:
莫相求,莫相求,劝看山泉石上流,无人祝他杨风波,自能到海载千舟。
莫相问,莫相问,君听头顶春雷震,农夫辛苦山野间,何人替他劳作勤?
莫相念,莫相念,自看众生千千万,往来奔走为谁忙,何如自力不生憾?
莫相怨,莫相怨,勉励共磨如霜剑,韶华易逝当自珍,莫待白头空余叹!
郑癫仙边唱边站起身来,一首歌唱完,人早不见了踪影。
三人低头一看,火堆旁郑癫仙刚才坐的破鞋子还遗落在那里,显然是走得匆忙忘记穿了。
当下夏文命、孙云圣和柳馨儿相互对望一眼,都哑然而笑。
那凶兽饕餮好似被三人打怕了,一整夜都没有从山谷中出来,三人在篝火旁静待天明。
夏文命用了一晚上共画了八张召唤符箓,麒麟、白虎、朱雀、玄武各两张,以备明日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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