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枫,季云澜,卓少卿,司马衡等人并未看清那飞剑的模样,只看到一道红光在眼前一闪而逝,以为是个妖魔逃遁而去。
赵云枫正要吩咐其余师兄弟御剑追赶,却见那道红光一眨眼便不见了踪影。
破云开口止住赵云枫等人:“莫要追赶了,走脱的并非妖魔,而是一把飞剑,我们先运法将镇魔塔破损之处封印,再回倚剑阁慢慢商议。”
当下七位首座各自运转心法,接引北斗七星之力,重新封印镇魔塔不提。
天枢峰倚剑阁中,事急从权,众人也未安排座位,破云,赵云枫等六位山峰首座,以及诸多回转山门的云字辈弟子都站在大殿上谈话。
还是破云首先开口:“诸位同门,此次走脱那红光并非寻常妖魔,乃是一把血红色的飞剑,不过据我所思,只怕这飞剑走脱,比寻常妖魔之祸更大。”
赵云枫等诸多晚辈闻言,皆面现不解之色,纷纷议论起来。
还是赵云枫向破云询问:“敢问师叔,那镇魔塔是祖师用仙剑封印幽都裂隙之处,其中怎会有飞剑出世?”这句话亦是诸多弟子的疑问。
破云面色沉重,缓缓道明原委:“诸位同名有所不知,镇魔塔中除了封印有幽都群魔,以及我门派前辈捉拿的各种凶猛妖魔之外,还封印了一位玄华派弟子!”
身旁诸位同门闻言大是不解,只有面容枯槁的开阳峰首座司马衡静思片刻,面色大变:“难道师叔说的是当前被剑颖前辈封印入镇魔塔的剑邪?”
破云点头:“不错,正是被家师封印入镇魔塔的逆徒剑邪,当年剑邪两次冲出镇魔塔,我派几近面临覆灭之危!据我所知,剑邪所持的血饮剑,便是镇魔塔中唯一的一柄剑了。”
有门人不解问道:“师叔,如今过了将近三百年,那的剑邪怕是早就被塔中群魔撕成了碎片了,想必是那仙剑通灵,才从塔中逃出?”
破云继续耐心解释:“剑邪所持血饮剑,乃是他用塔内万魔渊之妖魔妖魔血水锻炼而成!我听家师曾言此剑初其纹,精工华丽,流彩若虹;复观其纹,但觉光影游动,金雕银线游走不止;再观其纹,观者目浊心骇,魑魅魍魉似从八方而来,扰心不断。”
破云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当时江湖曾有传言说‘得血饮者得天下’,凡用其剑者,十日之内真气充盈,功力大增;十日之后精神癫狂,剑不尽弑血而其主不止杀,复十日后,其主面容枯槁,唤之无觉,伤之不痛,唯剑所驱而杀戮不止。此三十日之后,用其剑者真气已尽为此剑所摧,其神死而行不止矣。”
包括赵云枫在内所有人皆大惊失色:“如此说来,这魔剑从镇魔塔中走脱,江湖上怕不是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破云点头:“江湖动荡还是轻的,传说当年剑邪资质通神,即使和如今我徒云圣相比亦不逊色,他被关入镇魔塔中,死了还罢,若是未死,不知如今修为到了何种境界,如果真是剑邪从塔中走脱出来,我门派危矣!”
众人皆面色凝重,低头不语。
再说那把从镇魔塔中冲出来的血饮剑,离了镇魔塔后并未往山外逃遁,而是在空中飞驰如电,往蜀山更深处而去。
大约一炷香后,血饮剑在一个无名山谷中停了下来,剑尖插入地面岩石,震颤不休。
血红华丽的剑身一阵蓝光闪烁,飞剑旁现出一个身材婀娜的少女来。
这少女一身黑衣,面容妖娆绝美,却又生就一双剑眉,隐含凶煞之气,头上雪白长发未着一丝簪饰,任其披散下来,好似一道瀑布。
这突然出现的少女遥望一眼镇魔塔的方向,面上表情十分复杂,似爱似恨,似怒似嗔,一双美目中好似有火光升腾,如此望了片刻才恨声说道:“好个破云!当年不念旧情将我关入镇魔塔中,如今看你有何面目见我!”
这少女说完,声音又转为哀伤悲悯:“想不到如今两百年已过,你已经满头华发,衰老若斯!”
又过了片刻,那白发妖娆女子才平复了心情,冲地上血色神剑挥了挥手:“你自去寻你主人!他几日前便从镇魔塔中逃脱,此时不知窝在哪里要害玄华派弟子呢!”
地上插着的飞剑听了,“嗡嗡”震颤片刻,“嗖!”一声飞起来,朝着深山里去了。
九黎境内孙云圣对门派中的变故自然毫无所知,几人看鹿鸣之渐渐降服那饕餮所化的骏马,俱都十分欢喜。
鹿鸣之多年战阵厮杀,磨练出一身武技,同柳馨儿、夏文命等人对阵也不落下风,但神机营将士向来只锻炼肉身,不修习道法神通,也就没有腾空飞天的本领,倒显得有些美中不足了。
而这饕餮凶兽变化而成的骏马,能踏雾而行,神骏非凡,则弥补了这个不足。
是以鹿鸣之骑在马上回转军队时,心情无比舒畅,也顾不得身上盔甲在驯服骏马时被摔的残破不堪,只顾着双手紧抓住那骏马颈上鬃毛哈哈大笑。
孙云圣站在那骏马身前,望着鹿鸣之得意模样,笑着开口:“这凶兽化成骏马,日后鹿将军乘骑他征战沙场,定能所向披靡,还应给它取个威风的名字才是!”
身旁夏文命将木剑背在身后,接口道:“此兽头生独角,双目血红,显然不能以寻常马匹名号称之,我看它四蹄如雪,且能脚踏黑雾腾飞,不如就叫它‘踏雪乌烟兽’鹿将军以为如何?”
鹿鸣之念了两遍,欣喜赞叹:“踏雪乌烟兽!果然好名字!小世子果然好文采!”说完禁不住哈哈大笑,甚是得意。
那座下骏马一声长嘶,声若龙吟,好似也极喜欢这个名字。
当下有士兵寻了鹿鸣之降服骏马时抛落的单刀,连同鞍具一起送来。
鹿鸣之跳下马背,想要给踏雪乌烟兽戴上马鞍,哪料得那骏马又是一声长嘶,身前双蹄跃起,将背上鞍具甩落地面,接着四蹄在地面乱蹬,踩得地上石子都碎成粉末。
这骏马乃是凶兽饕餮变化而成,虽被封印,余威尚存,此时发怒,那额头独角上一明一灭闪烁冷光,双目中血色浓的像是要滴出眼眶,口鼻间喷出丝丝缕缕的黑烟。
周围兵将乘骑的马匹听了这踏雪乌烟兽的嘶鸣,一个个吓得抖如筛糠,摔在地面上,任凭诸位将士如何训斥鞭打,就是不敢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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