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铁山坐下,喝了一杯茶,自己也感到忧愁。娘子好胜心太强了,总想靠自己,铺子对她来说很重要。
“账册差不多整理好了,我还没给她。”
萧铁山叹口气,作为男子的责任,就是让自家娘子开心快乐,尊重她的意思。
她想当厨神,想开铺子,想要做什么,只要理由正当,他就不能拦着。
那么作为夫君,就在背后推波助澜就好。
问神串店倒了,再开一家,继续和东祥酒楼打擂台。
“这……好吧。”
白牡丹有些理解了,或许就是所谓的成就感。
反正女人心海底针,他是不懂。
“小山山,庄子赶紧买,要是缺银子,我再贴补点。”
白牡丹很困扰,现在最大的愿望是把何玉蝶送走。
“黑市的药,这么不靠谱?”
萧铁山一头雾水,何玉蝶以前看着还正常,现在,简直一言难尽。他也想让娘子离着何玉蝶远点,以免近墨者黑,被带的跑偏。
“还不是小菊那个丫头!”
什么所谓偏差,都是骗人的。假死药是没问题,小菊调换药的时候,不小心撒了点媚粉进去,综合一下,就这样了。
“媚粉?”
萧铁山根本不知道有这个东西。
“那丫头个子小,总被嘲笑,所以就在黑市买了点药,和我说,吃了媚粉会更像个娇滴滴的大家闺秀……”
白牡丹尴尬地笑了两声,还好何玉蝶有底子,长相也不错,这才撑得起来,让人看着娇软妩媚。
可是小菊又黑又瘦,若是用了媚粉……
白牡丹决定停掉那丫头的月钱,这样小菊就没银子胡乱采买。
萧铁山深呼吸,这都什么人啊!
从牡丹园离开,方芍药又去看了白牡丹介绍买的小庄子。
庄子带着良田,池塘和果树,果子挂满枝头,这让方芍药非常满意,如此看,三万两银子是良心价。
“真想有个这样的庄子啊。”
夏日坐在窗前,不远处是一片荷塘,莲叶何田田,看雨水垂着丝线,或是戴着斗笠,乘一叶扁舟。
若是夜晚,在小舟上挂着油灯,当个采莲人,手里握着白白胖胖的莲藕……
“闲来无事,去菜地里收获,去树下摘果子……”
方芍药发觉,玉蝴蝶的话本是毒药,自从看到后,就不自觉地进入旋涡中,幻想那种美好,她甚至想逃避现实。
“这些,都是很简单的事。”
小庄子自家买得起,等问神串店走上正轨,就不需要方芍药这个做东家的时刻盯梢,而方家的仇,一点点地调查,总会有线索。
一切尘埃落定,夫妻俩除了小多余,还会有自己的儿女,一家人不缺钱,他就辞了差事,陪伴在娘子和孩子的身侧。
“你如果不适应京都,我们还可以回到边城。”
萧铁山扶着娘子上马车,夫妻俩一起回家。
边城的气候恶劣,也算是个苦寒之地,一年到头有几个月时间都在猫冬,坐在暖暖的炕头上,也是一种享受。
说起边城,方芍药免不了要问一句,最近一段日子,京都很少有从边城过来的商队。
他们离开以后,边城瘟疫蔓延,可怕的事还是发生了。
“雪灾,官府提前做了点准备,开仓放粮,虽死了不少百姓,大体是抑制住了。”
何玉蝶的大伯心狠,把有征兆和苗头的百姓,全部赶到周围的几个村子,派官差看守,让那些人自生自灭。
这么做,不是没效果,城里稍微好一些。
因瘟疫蔓延,黑市交易频繁,萧铁山从翟五那得到的消息,约莫到年底,边城差不多恢复正常秩序了。
“大丫说,等她赚到路费,就来京都找我。”
方芍药微笑,陈大丫和她差不多年岁,还不等上京,就得被催着嫁人。出嫁从夫,家里少不得有婆婆小姑子,哪能那么自由。
这年代女子,也就做闺女的时候自在一点,嫁人后更加没自由。
做闺女,若是摊上重男轻女的人家,干重活,被打骂,甚至是被卖的,大有人在。
方芍药没了爹娘,又没公婆,夫君知道疼人,日子过得还算好了,只不过,到底是有所缺失。
时间还早,夫妻俩开始在热闹的街道上寻合适的铺子,在南北一条街附近的一条主街,有茶楼出兑。
茶楼一共有两层,门脸大,位置好。
方芍药在门口看了一圈儿,周围有三家差不多档次的茶楼,难怪东家打算出兑。
此刻正是下晌,喝茶会友的好时候,茶楼内空无一人。
一楼大堂没有放置冰盆,进门热浪扑面。
“我看门口贴着出兑,请问茶楼的东家在不在?”
门口坐着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也就二十上下,白白瘦瘦的,他手里拿着一本书。
听见响动,书生放下书,站起身对方芍药点头,“小娘子,在下就是这间茶楼的东家。”
方芍药面露了然之色,茶馆经营不善,伙计账房都没有,只剩下东家助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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