馅饼掉落,方芍药先想的不是吃一口,而是继续观察馅饼有没有毒。
“这个价格真的很良心。”
何止是良心,如果铺子继续出兑,就算喊上四万两银子的高价,相信有那不差钱的,也会买下来。
两万两银子,外送上两个要求,这就有些奇怪了。
何止是良心啊,简直是跳楼价甩卖!
茶馆的地点比不上东祥酒楼,却也是数一数二的主街。
周围住着多半是豪富人家,不差钱的人多的是。
以前在北地,一处屋子几百两,那都得带院子,至少几间屋子。京都的几百两银子的院落也有,地点不好,屋子小,商铺却价高得吓人。
方芍药自从到京都,又见了一番世面,有钱的老爷们,说是纸醉金迷不为过,最有钱还是富户,虽然地位低下。
反倒是一些做官的,官不大,祖辈或许是泥腿子,祖坟冒了青烟,考中进士,家无恒产,只靠着俸禄,日子紧巴巴的。
寒门难出贵子,就算靠着科考出头,仍旧低人一等。
“那个……明人不说暗话,你这铺子,谁买都等于捡便宜,为何之前没有兑出去?”
方芍药问号脸,无商不奸,奸诈的老爷为了银子,可以先答应书生的条件,而后再一转手,轻轻松松赚一大笔银子。
她若不是为自家的铺子选地方,更愿意做对缝的买卖。
“这话不假,我刚接手铺子三日,你们进门之前一炷香的时间,刚挂上牌子。”
书生从原东家手中接过茶馆,一直没经营过,自然没招募伙计。
他想自己不善于打理生意,人生地不熟的,找人不容易,所以就打算原价出兑。
方芍药瞪大眼睛,这人不会是脑子有坑,被忽悠了吧?
“夫人,他说的是真的。”
四喜机灵地去两边的铺子,隔壁就是茶馆,四喜给伙计几个铜板,打听出来了。
铺子的确刚换人接手,也就是眼前的书生,至少值三万多两银子。
这处是主街,周围住着非富即贵,如若不是此间茶馆经营不善,那生意自然好。
隔壁家,进门就有冰盆,一楼全满了。
四喜口渴,想点一壶茶水,她问伙计,最便宜的一壶茶二两银子。
于是,她打听到消息,灰溜溜地出来了。
方芍药对书生所说的说书,很感兴趣,听着他说了一段,站起来鼓掌。
书生很有才华,一定能把东祥茶楼是如何欺负她那问神串店的过程,添油加醋,以至于发扬光大。
“你看你能不能说出来?”
方芍药把前因后果说一遍。
“这需要写台本。”
书生皱眉,犹豫了一会儿,随后点头,这个台本,他会帮忙写出来。
“如此就太好了!”
方芍药好话就和不要钱一样,说了一通,和书生约定,容她先凑几日银子,等六月十五以后,再来买下铺子。
回家以后,方芍药还处于兴奋状态,铺子必须抓紧买了,房契和地契写上自己的名字,才算尘埃落定。
虽说约定过几日交易,但若中间,书生把铺子卖给其他人,方芍药说不出什么来。
约定只是约定,价高者得。
她想给点定钱,和书生写个字据,被书生拒绝了。
书生的理由是,君子一诺千金,不需要用那条条框框的束缚,问题是,方芍药不是君子啊!
既然人家不想写,己方也不好勉强,这就是她现在着急的理由。
一共两万两银子,自家的账面上,能凑出来一万多两,还差几千两,方芍药打算去一趟牡丹园,找何玉蝶借钱。
何玉蝶手里的是安身立命的银子,所以她只是用于周转,等卖了首饰,有钱马上还回去。
萧铁山张了张嘴,最后选择沉默,原来有钱还这么纠结!
不管如何,铺子的选址算是敲定了,等买下铺子,众人就得忙起来。
那处距离自家不近,其余人还好办,方武却是不能推着轮椅过去的。
“夫君,这是个问题。”
如果找个身强力壮的汉子做下人,方武家没地方住,也挤不开,造成诸多不便。
如果考虑搬家,铺子附近都是有钱人家,赁住屋子不一个月的工钱还多,没有结余。
方武这个人老实,根本不想麻烦别人,这就陷入两难的境地。
“娘子,咱们家的小马车,可以给隔壁用着。”
萧铁山一直打算买一辆新马车,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换新,把马车给隔壁用,她就不会舍不得了。
“给方武大哥用,他也上不去啊。”
方芍药很忧愁,脑海里出现四喜提溜着人上马车的那一幕。
“咱们可以把车厢做改动。”
萧铁山拿着笔墨开始画图,如果把马车的车门从滑动的推拉门,改为向外的推门,就可增大上马车的空间。
“那方武大哥那腿脚,怎么上去?”
方芍药一时间有点迷糊,拄拐上,再下来,这一上一下,恐怕得费不少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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