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铁山不卖关子,直奔主题。
这几日,何焕之在京都周边,寻找有手艺的师傅,能够重塑人的面部。
当时何玉蝶的死讯匆忙,何焕之始料未及,何夫人又在他不在的时候,偷偷把人下葬。
天热,这么长时间,尸身早就腐烂了。
何焕之花大价钱,找人重塑面部,又买了金粉,想要给“何玉蝶”塑金身。
方芍药听得直起鸡皮疙瘩,颤抖地问:“夫君,塑金身是什么意思?”
“炼成一具干尸,金粉防腐,把人变为雕塑品,放在卧房。”
萧铁山还没说完,方芍药吓得打翻了茶碗,太……太变态了!
“何焕之还不是雕塑第一人,五年前,在平原的河间,就有一个男子,失手杀了他娘子。”
而后,男子追悔莫及,又对他娘子情根深种,最后想了个法子,把他娘子身体抹上石灰粉,做成雕塑。
许久以后,案子才得以告破,几乎震惊了大齐。
方芍药:“……”
没有最变态,只有更变态,这么对比起来,王有德只是对画像痴迷,杀伤力小多了。
方芍药很庆幸,她得罪的是王有德,而不是何焕之。
幸好那叠银票被烧,何焕之就算再有本事,也查不出黑市那人是她。
轰隆一声,平地惊雷,方芍药机灵一下,她抱着萧铁山不撒手,她以为自己胆子大,翻看大齐异闻录,这会儿又听了恐怖故事,雷雨夜,吓得睡不着。
屋内突然亮了下,而后再次陷入漆黑中,雷声反复。
方芍药抱着萧铁山不放手,好不容易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梦里,她见何焕之正在对着一具尸体,诉说自己的思念,等走近一看,尸体是玉蝶。
……
天光微亮,大雨骤停。
树叶上积累了雨水,风一吹,水滴扑簌簌地掉落,形成一串串的珠子。
方芍药没睡好,顶着个黑眼圈,面色憔悴。
“夫人,您没睡好?”
四喜端上清粥小菜,放到堂屋里,“主家走的早,不让我打扰您。”
“嗯。”
洗漱完毕,方芍药没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勉强喝粥,想到昨夜的梦,恨不得把隔夜饭呕出来。
“四喜,东家今儿一起去铺子吗?”
方武把儿子送到学堂,在门外喊了一句。虽然现在铺子没开张,却是他们所有人惦念的,众人和以前一样,早出晚归。
“方武哥,你和嫂子先去吧。”
方芍药回复,她今儿得去武馆,还要去于家一趟。两家是亲家,于家要搬走了,她去一趟,顺便看看有没有能帮忙的地方。
吃过饭,方芍药收拾了下,带着四喜出门。
二人刚出了胡同,小多余自己走在对面,一个人往家的方向走。
抬眼看到自家娘亲的一刻,小多余眼睛红了,迈着小腿大步跑到方芍药近前,喊道:“娘!”
“儿子,这是咋了?受委屈了?”
方芍药蹲下身,把儿子抱起来,她让四喜出门买点吃食,自己先带着儿子回家。
“娘,阿花他们走了。”
小多余眼眶通红,流出眼泪,用手背抹了抹。
离开之前,于先生去学堂找过他,给他留下一把钥匙,若在武馆睡得不好,就去于家住。
小多余去找阿花,发现家里没人,开门进去,一家子人去屋空,只留下于先生的一封信。
方芍药不明所以,把信打开,快速浏览一遍。
于先生告罪,因为老家那边有人送信,家里的屋子年久失修,塌了半边。
夏日多雨,他们不放心老家,没有选择黄道吉日出行,急匆匆地走了。
于先生信中留下新家的地址,夸赞小多余,能和萧家结亲,是于家的福气,以后家里若是不忙了,一定来京都,两家多走动。
上面生僻字多,有些字小多余不认识,他递给自家娘亲,让娘亲念一遍。
“儿子,没人送你,你自己在武馆跑出来了?”
方芍药放下信,盯着小多余。
她发现一个问题,自从小多余去了武馆,性子越发不受束缚。
听说小娃有叛逆期,不会来的这么早吧。
“娘,我……”
小多余眨眨眼,是了,他看到于家没人,阿花招呼不打就走了,第一反应就是跑来家告诉娘亲。
“你没告诉武馆的师傅,是吗?”
方芍药强忍着火气,严肃地问道。
“没……”
小多余垂下脑袋,似乎认识到了自己的错处。
方芍药深呼吸,把信放到桌子上,问自家儿子,“你错在哪了?”
“我没和先生说,私自跑回家。”
小多余想了想回道,娘说过,有错误要认识到,并且勇敢地承认。
他虽然犯错了,一定会改正,比爹爹强多了,爹爹犯错后,仍旧死鸭子嘴硬。
“这是其一,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
六岁的小娃,要教育,不能太过苛刻。
方芍药做了一番心理建设,这才又道:“你不声不响地回来,武馆师傅找不到人,会不会着急?而且你一个小娃子,自己回来,万一遇见拍花子的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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