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头已经不认识何玉蝶了,看到人还犹豫片刻,想到何焕之交代的不能耽搁,就道:“方夫人,高家千金惨死,此案已经结了。”
“结了?”
方芍药以为还要继续闹大,谁料竟然不声不响地结案,没有对外放出风声。
那么,凶手是谁,因何原因要杀死高雪晴?
当晚来到何家庄子上的宾客,除非对庄子的布局熟悉,否则很难算准了杀人,凶手明目张胆,事后没留下多少痕迹。
那人必然知道,高家和何家有意向结亲,这才用字条骗走了高雪晴。
凶手要认罪也好,有人顶罪也好,必然得符合条件,不然高家不是省油的灯。
普通的百姓,对上有后台的官家,民不与官斗,若官家对官家,那怎么看,看谁的官更大?
“是高雪晴身边的丫鬟春雨,主动去京兆尹衙门投案了。”
天刚亮,春雨就直奔京兆尹衙门认罪,主动揽下罪责。
高家的人到衙门听审,公堂上,春雨给出的理由是,高雪晴多次虐打她,让她怀恨在心,因而找到时机,故意骗走了高雪晴,把人杀死,然后装作被人打晕,毫不知情。
方芍药诧异,难道认罪的,竟然不是何家的人,反倒推到高家身上。
若是被何家人所杀,高家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何家理亏,做小伏低,高家趁机狮子大开口,何家不得不接受。
问题是,主动认罪的,竟然是高雪晴身边的大丫鬟,这惊天逆转,惊呆所有人。
“可是,春雨怎么了解何府庄子上的布局呢?”
方芍药作为旁观者,看得清清楚楚,凶手定然不可能是春雨。
春雨找人的时候,眼神迷茫而又惊慌,若是装出来的,那她肯定拿奥斯卡。
再一个,春雨杀死高雪晴,她没好处,就像她说的,高夫人疼爱女儿,而她作为丫鬟,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会被高夫人打死,给她家小姐陪葬。
春雨怎么都是个死,但是,若没有诱惑的条件,她不可能突然去了京兆尹衙门认罪。
“你们公子就让你传个消息,没有别的了?”
方芍药叹息一声,何家真是厉害,或者说,何夫人的手段了得,杀人以后,还能把责任推到对方身上。
最憋屈的是高家,高雪晴死了,他们找不到发泄口,不仅如此,还得了个破坏何家赏月会的名头,给何家道歉。
其二,高雪晴刁蛮任性,对下人苛刻,因而被杀,竟然有一种声音,说高家小姐自作自受。
“公子说,个中原因,您是个聪明人,知道就行了,千万不要深究。”
何大头想着何焕之的原话,这事本是冲着方芍药去的,既然躲过一劫,千万不要再把自己搅合进去。
方芍药苦笑,何夫人一计不成,保不准再来一计,她现在是个商人,怎么对抗高门夫人?
好不容易干掉了王有德,又惹上仇家,她很无辜。
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至于其中的原因,方芍药懒得去想,不过,高雪晴的死,不能就这么算了。
若她一点不做,何夫人以为她好欺负,更加有恃无恐,那不是她的脾气!
“我就问一句,春雨她是高家的家生子吗?”
方芍药猜测,春雨不是,如果是家生子,春雨有多大的胆子,不顾家人安危主动认罪,她死了,她家人全部要被牵连!
“不是。”
何大头纠结一番,想到自己和方芍药有共同的秘密,算是有交情的,他索性把话摊开了说。
“我们公子只让送消息,不让说别的。”
何大头明确地转达何焕之的态度,而后,再说自己知道的消息。
春雨不是家生子,她家住在京郊的南山村,家里有爹娘和亲哥,亲哥已经成亲,有一儿一女。
消息可能还没传得那么快,春雨的亲人未必知道她犯了这么大事。
“你说错了,春雨的亲人都已经知道了,你以为,若不是有人用春雨的亲人威胁,她能主动认罪?”
方芍药暗道不好,让四喜赶紧赶着马车去追白牡丹,有事相商。
送走何大头,何玉蝶的面色很凝重,这的确是何夫人的手笔,趁着高家陷入悲痛中,脑子转不开的时候,用春雨的家人威胁,买通了春雨。
春雨一早上去投案,想必是何夫人已经布局,而春雨就是其中的一颗棋子。
方芍药抹了一把冷汗,用手摸了摸身上的鸡皮疙瘩,希望何夫人卸磨杀驴别太快,他们现在行动还不晚。
“您还是小心一点,最好离开京都,何府乌烟瘴气……”
何大头离开之前,劝说方芍药,如果自己不是家生子,他肯定要离开这么恶心的地方,现在晚上他都睡不着了。
方芍药揉了揉额角,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天下之大,能躲到哪里去?她若是退缩,不就代表她害怕?
岂有此理,这回,她偏生要迎难而上,正面刚。
“也好,何夫人欺软怕硬,要是这次栽跟头,她就不会无所忌惮,下次行动之前,先掂量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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