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到了农历八月二十五,一大早,方芍药带着贺礼上门,给刘老太太拜寿。
拜寿的布料,本是准备给蔡大厨的,被她挪用,送到刘家。
“娘,你去拜寿,回来再接我一趟吧。”
小多余舍不得阿花,还想多待一会儿。刘家距离于家村不远,他娘参加了寿宴,刚好折回来接人。
“我看你是不想回京都。”
方芍药算算日子,农历八月二十九是萧铁山的生辰,她不能把小多余留在于家村。
“娘,我知道我得回去。”
小多余想了想,虽然在于家和阿花在一起玩好,但是不去武馆,远离爹和娘,他也就新鲜个一两日而已,然后就想家了。
儿子想和未来的儿媳多玩一会儿,方芍药没阻拦,带着四喜去拜寿,留下了方糕。
主仆二人到了刘家,被热闹的场面震惊了。
从村口到刘家,每隔着一段距离,摆放一张桌子,放眼望去,应该比三百桌还要多。
村口停着几十辆马车,人来人往,暨城有点身份的人,怕是得到了消息的,都来拜寿了。
刘家忙忙碌碌,刘粉黛又穿回她的一身粉衣。但是昨日目睹刘老太太穿过以后,再看刘粉黛上身,就有说不出的怪异感。
“我祖母说了,她过寿,我若是不打扮得人模人样的,给她丢脸。”
刘粉黛正在带着丫鬟白果接待客人,但是收礼这事儿,老太太指派了刘粉黛的大伯二伯,收到一笔,记账一笔。
老刘家盛产四方脸,院子里出现好几个四方脸,让方芍药差点犯了脸盲症。
院子里气氛热烈,在知府夫人带着儿女来到刘家时,气氛达到巅峰。
知府夫人姓张氏,一来就拉着刘粉黛的手不放,脱下自己手上的镯子,给了一个贵重的见面礼。
“这就是粉黛吧,出落得真好。”
张氏上来就对刘粉黛一通夸赞,刘老太太破天荒地没有发表反对言论,频频点头,叹口气,“就是粉黛的亲事,我们一家子都跟着愁啊。”
这回是粉黛了,而不是刘大丫。
“哦?”
张氏见刘老太太主动提起这茬,很是惊喜,赶紧接话,“粉黛长得好,不像我那儿子,早年生病,就成了这样的相貌。”
张氏身边跟着她的儿子,确切的说,也不是嘴歪眼斜,而是眉毛和眼睛都耷拉着,活像个吊死鬼。
仔细一看,还有张氏的影子。
方芍药怀疑,张氏的儿子根本不是生病长成这样,而是遗传。
“张夫人,你们家潘公子,哪有你说的那么丑,我看长相挺周正的。”
刘老太太笑眯眯地,知府夫人张氏一听有门,当即喜形于色,心花怒放。
潘公子看向刘粉黛,似乎对她京兆尹千金的身份很满意,而他身边的那个小姐,始终低垂着头,怯生生的。
这二人一拍即合,很快凑到一处说话,方芍药离得远听不到,只见刘老太太的脸笑成一朵老菊花,想必是听到了自己喜欢听的。
刘粉黛板着脸,一点高兴的模样都装不出来了。
这会儿,恰好潘小姐的丫鬟,端出来一壶茶,刘粉黛一个回身,刚好撞上丫鬟,身子湿了半边。
被热水烫过,必须马上把衣衫脱下来。
刘粉黛慌慌张张地,找不到白果,只得匆忙回到屋子里。
方芍药总觉得,刘家人要起幺蛾子,还真被她发现了,撞人的丫鬟,给了知府夫人一个手势,接着,潘公子趁乱,就要进屋。
这是什么操作?趁着刘粉黛换衣衫,让潘公子撞到她衣衫不整,刘粉黛坏了名节,只能嫁给这个歪瓜裂枣?
如此下三滥低劣的手段,让人不齿。
这一看,就是事先商议好的伎俩,也不晓得刘家人有没有参与其中。
“你别去了,去了也无济于事的。”
一直没说话的潘小姐抬起头,眼里带着水光,如一只纯洁的小白兔。
她咬着嘴唇,犹豫了下,还是道,“刘小姐的大堂哥,联系了我哥,都是事先商议好的。”
两家彼此对对方都很满意,换亲后,算是门当户对。
她不过是姨娘生的庶女,对亲事没有自主权,肯定要被主母卖到刘家来。
“你认命,那是你自己的事,我的好姐妹可不能嫁给一个下三滥。”
方芍药带着怒气反驳,长得丑出来吓唬人,还用如此低劣的手段,丑陋外加上人品差,这潘家也是个火坑。
方芍药给四喜使了个眼色,二人正要有所行动,白果从一旁冒出来,冲着二人摇头。
“知道刘家人不省心,我们小姐早有准备。”
白果忍笑,从厨房端着一盘菜,对方芍药道,“您就等好吧,一会儿还有热闹看。”
白果说得很笃定,刘粉黛是个心有成算的人,方芍药没插手,而是静静地等待屋里的动静。
这边,刘粉黛穿着湿衣裳进门,就从一旁的小角门出去,对着他二伯家的二堂哥招手。
这个阴毒的计策,刘粉黛昨晚就知道了,还是二堂哥来告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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