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蛋患病,断断续续有两三日了。
何玉蝶找了不下几十个郎中,其中还有好几个自称是此类病症的高手,来给铁蛋看病。
用的什么膏药,符水,小娃用后,更加严重。
何玉蝶急病乱投医,反倒被骗走了不少银钱。
但是,这会儿她也没心思追究那些骗子的罪责,而是想请有名气的郎中,把铁蛋治好。
只要能救铁蛋,多花点钱,她愿意,有多少给多少。
“黄氏出去找郎中了,可是,周围的郎中都被我请遍了。”
何玉蝶吸了吸鼻子,有的人一来,看到铁蛋的情况,直接摇头出门,一句话都没有。
老郎中来看了一日,好转又反复,何玉蝶的心七上八下,从满怀希望,到最后失望,现在,她已经不抱希望了。
怎么办,她以前是何家千金,得病都请不来御医,现在脱离这个身份,她只是个寻常的百姓,更加没法子了!
何玉蝶悲哀的想,只有何焕之有这个本事。
她甚至打算去自投罗网,和何焕之做个交易,只要对方能给铁蛋请太医,让她做什么都行。
“是,你愿意用自己的命换铁蛋的,但是,你觉得何焕之是个可靠的,能做交易的人选?”
方芍药发觉,何玉蝶已经不清醒了。
就算何玉蝶主动找上门,也无济于事。何焕之什么时候在意人命,多半把何玉蝶扣下,不理会铁蛋。
或许,以他那个变态的性子,会当着何玉蝶的面,把小娃摔死。
何玉蝶闭上眼,想到方芍药所说的那个画面,何焕之露出一抹笑容,而后,铁蛋被摔死了,被掐死了……
她满满地清醒,除了何焕之,上哪里能请御医,找白牡丹吗?
何玉蝶和白牡丹不熟悉,那人怎么会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小娃子帮忙。
“总归是一条性命,救还是要救的。”
方芍药想了想,这事不能找白牡丹,她准备回家,先和自家丑夫说说,二人商量一下。
约莫一刻钟以后,四喜和黄氏一起回来了。
这次,二人身后又跟着个郎中,只是此人看起来很年轻,也就二十出头,身上连个药箱都没有。
被坑了好几次的何玉蝶沉下脸,以为又来个骗子。骗子一点不专业,好歹背个药箱,看起来能更加像样点。
那人进来转了一圈,而后看了一眼小铁蛋,就自顾自地坐在桌前,等候黄氏倒茶水。
方芍药疑惑,头一次见到这样的郎中。
人不可貌相,此人进门没马上走,说不定有门?
反正她看着,不可能让何玉蝶再被骗了。
死马当活马医,方芍药给四喜使了眼色,四喜会意,给来人倒茶。
这人穿着有些风骚,白色的衣衫,袖口领口,加着金线。
长相按照大齐的审美看,唇红齿白的,像个俊俏的书生。
从穿戴上,不缺钱,若是个骗子的话,小钱看不上,可能要坑一把大的。
何玉蝶和方芍药想的差不多,她识货,看到对方腰间的玉佩,至少价值千两。她做好对方狮子大开口的准备。
“人,你是从哪里找的?”
何玉蝶问黄氏,这么不靠谱的,也敢往家里带。
家里一家子女人,剩下的就是小铁蛋了,若是对方不是郎中,万一对她们有企图,岂不是全军覆没了!
何玉蝶很庆幸,多亏方芍药和四喜来作伴,她这胆子才大了几分。
“夫人,不是奴婢找的。”
黄氏眼角抽了抽,城南这一片的郎中,能找的,黄氏都找了,她又不敢去太远,甚至有去乡下找赤脚大夫的念头。
郎中一听说是小儿惊风,又拖了两日,给银子都不来。
“这病没救了,我过去,说不定娃子都已经断气了。”
郎中摇头晃脑的,表示自己能力有限,有人看在银子的面上,想来看看,听说儿科圣手的老郎中束手无策,立刻打消念头。
他们的能力,都不如老郎中,万一用药,直接把小娃吃死,可不得摊上人命官司!
“那这人是怎么来的?”
何玉蝶诧异了,难道来人有什么疾病,所以特地来家里看热闹?
“是我找的。”
四喜小声地道,他把老郎中送到医馆,刚出来,就见来人看了她一眼,说她一顿能吃十几个大馒头。
她又不认识那个人,对方一下子就说准了,四喜深觉对方有本事。
两个人攀谈几句,来人说他是郎中,今儿心情好,出诊不花钱,四喜就把人给带来了。
四喜琢磨,若是对方说得不靠谱,不听就是了。
方芍药无语望天,四喜这丫鬟,不是她调教出来的。
人都已经被请来,进门装大爷,还要热茶伺候着,来人对看诊一点不着急。
何玉蝶火烧眉毛了,来人不为所动。
是啊,也不是他儿子,他当然不着急了。
“请问,您贵姓?”
方芍药主动问起来人,能看就看,看不了赶紧走人,她着急回去搬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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