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芍药很笃定,铁蛋一定被人藏在山上的某处,谢文昊见此,重重地叹息一声。
谢欣兰的表情,他看在眼中,说实话,谢文昊很寒心。
以前,他的妹子虽然娇蛮任性,却是个心眼好的,不是那等狠心人。
可是现在,谢欣兰为了和方芍药对抗,竟然一点不拿小娃子的性命当回事,公然说谎。
难道,她不知道说谎的后果是什么吗?小娃被拐走,一辈子和娘亲分离,将是个多大的遗憾!
就算谢欣兰和方芍药有龃龉,不对付,但是并不代表和拿小娃的性命开玩笑,谢欣兰的做法,让谢文昊这个做大哥的,很是难堪。
尤其是,表妹根本不相信,而选择相反的路线。
“大哥,你看方芍药,问了我,却又不信任我。”
谢欣兰跺跺脚,恶人先告状。
在刘粉黛面前,谢文昊已经把里子和面子丢光了,但是,他内心还存着希冀,希望妹子没说谎,人在山下。
约莫等了两刻钟,方糕传来消息,铁蛋找到了,被一大娘抱着,躲在一间空禅房里。
方芍药看着谢欣兰的表情,讽刺一笑。
“你笑什么笑啊,我看到老大娘,说不定和抱走铁蛋的不是一个人呢!”
谢欣兰理直气壮地狡辩,末了,还问刘粉黛要衣裙,她要还一身新衣裳下山。
“够了!”
谢文昊双拳紧握,目光隐忍,对谢欣兰很是失望。
他以为,他的妹子只是任性了点,这没什么,谢家的女儿,也是娇养出来的,可是,他的妹子却长歪了。
歪到说谎,至人命于不顾。
谢欣兰想什么,谢文昊心里都清楚,之前是他一直不愿意面对现实。
谢家,虽然不是高门大户,但是爹娘一辈子行的正,坐得端,断然不能让谢欣兰毁了二人一世清白的名声!
今儿护国寺发生的事,他一定如实和爹娘说明情况,谢欣兰不小了,不能再包庇下去,不然以后,害得只是她自己。
“大哥,你竟然凶我?”
从小到大,谢欣兰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爹娘不重男轻女,大哥也只有她一个妹子,对她不说百依百顺,也差不多了。
当着方芍药的面,谢文昊让她下不来台。
到底方芍药是他妹子,还是她是!
谢欣兰不可置信,眼底闪着泪光。
谢文昊不为所动,而是对着方芍药二人施礼,关于登徒子那事儿,随后解释,他得先一步下山。
“可是,我的新衣裙……”
谢文昊发火了,谢欣兰有些惧怕,小声地嘟囔。
“你就穿着这一身回去,让爹娘知道你都干了什么!”
谢文昊气急,无论谢欣兰说什么,他都不听,直接把人带走了。
“芍药,你怎么有这样的表妹?”
刘粉黛叹息,她也有一群吸血的亲戚,例如她祖母,大堂哥,好在,家里其余人用钱能收买。
同样是亲戚,不相亲相爱就算了,那么就和陌生人一样,为何比仇人还不如?
方芍药摇头,她也想知道为什么,只是有些事,追求因果,也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二人结伴,来到厢房处,老大娘被人捆着,正在抹着眼泪。
铁蛋小娃回来了,何玉蝶紧抱着铁蛋不松手,又流了不少的眼泪。
“先别哭,问问怎么回事。”
方芍药看老大娘打扮,不像是大户人家的下人,更像是普通的百姓。
“说说吧,怎么回事。”
老大娘盯上他们,然后趁着人不在,进到厢房偷铁蛋,一个寻常人家的老妇,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他们不说是贵人,但是护国寺的厢房,也不是普通人能来的起的,至少得添置几十两银子的香油钱。
“都是我猪油蒙了心啊!”
一开始,老妇一个劲儿地装可怜,一口咬定,自己偷铁蛋,就是为给家里延续个香火。
她家就住在护国寺脚下的清水村,家里有儿子和儿媳,二人成亲五年了,还没有子嗣。
今儿是初一,有逢集市,儿子和儿媳去集市卖土特产了,老妇人自己,到护国寺上香。
因为家里离得近,她没有赶早来。
“我路过后院,听到厢房里有响动,这响动是小娃子的哭声。”
老妇人站在门口,顺着门缝往里看,里面空无一人。
于是,她想到家里没有香火,小娃子又很小,就起了贼心。
“夫人,她说的话,一点不可信。”
方糕叉腰,小声地回禀,就在刚刚被抓,老妇人还不承认怀里的是铁蛋,非要说是她自己的孙子,张口闭口抵赖。
若不是铁蛋的胎记太明显了,又有寺庙的和尚作证,这婆子是清河村人,家里根本没有孙子,她也不可能又换一套说辞。
“我知道,她有那么大的胆子?”
方芍药不相信,而且老妇人只有自己,又没同伙。
老妇人经常来护国寺,对此地形很是熟悉了,这套说辞,和明显是得到了指点。
“算了,把她儿子和儿媳一起抓起来,扔到京兆尹衙门去,保不准都是共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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