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漆黑,方芍药用热水洗漱,她对南边的气候还不是很适应,白日艳阳高照,马车里闷热,而晚上,又有些许的潮气。
行了一日,众人或多或少,都有点疲惫感。
方糕正在给自家夫人松腿,看到牡丹回来,手里提这个包裹,笑道:“牡丹小姐怕是又要捉弄白公子一番了。”
看透不说透,就看白映寒一个劲儿的倒霉,这感觉真好,难怪自家夫人起了坏心眼,时不时地添一把火。
站在旁观者的立场上看热闹,路上一点不无聊。
“白映寒也是,不喜欢人家姑娘,总该有点风度,偏生又毒舌,换做谁都不会甘心吧?”
方芍药来看,这二人或许对对方都有点感情,只是自己不知道,喜欢较劲儿。
车窗外,文竹举着小蒲扇扇风,正在给他爹熬药。
这一路上,他爹爹几乎没出来,偶尔听见马车里有咳嗽的声音。
“小兄弟,打扰一下,你那里有没有治风寒的汤药?”
对面的商队,为首的刀疤脸走到文竹面前,盯着文竹的脸,先是一愣,而后说话很是客气。
文竹摇摇头,出行匆忙,他带的都是他爹爹用的汤药。
“那位大哥,我这边有,若是需要,拿走便是。”
方芍药听见动静,打开车窗,让方糕把治疗风寒的药递给刀疤脸。
她带的是鬼医做的药丸,不是汤药,一丸下去,效果立竿见影,睡一夜就好了。
对方长相有点凶恶,不过一身正气,车队的人烧火做饭很利落,并不像坏人。
“这位好心的夫人,如此多谢您。”
刀疤脸接过药丸,顺着车窗递过去,片刻后,又带过来一个油纸包,他家小姐在春城买的花生酥,作为回礼。
听说车内是女眷,方芍药点点头,对方礼尚往来,她同样表示感谢。
“夫人,此处是通往秦城的一处天险,并不太平,若非我家小姐感染风寒,受不得颠簸,我们车队是无论如何不会停在这里的。”
刀疤脸皱眉,周围不太平,有山匪出没。
山匪就在某座山上,因为地形复杂,官府的人山上几次,都无功而返。
“有山匪?”
方芍药变了面色,她第一次来,根本没经验,早知如此,就该起早贪黑,争取到下一个城池。
“是啊,尤其是您这一行人,长相未免太出众,山匪专门掳长相好的人掳山上,听说……”
刀疤脸抓抓头,男女通吃,这话怎么说得出口。
因为感念对方的赠药之恩,他家小姐提议,两方车队在一起露宿,他们这边有人值夜,晚上好有个照应。
万一山匪下山,也能够及时地预警。
“好。”
方芍药没说什么,萧铁山先抱拳,这条路他没走过,有些疏忽了。
两队人马一起,的确更加安全。
“夫君,听着我有点心慌。”
遇见山匪,可不是什么好经历。那些人,大半杀人不眨眼,官府对他们毫无办法。
“娘子,我在。”
萧铁山决定守夜,先保证方芍药的安全。
于先生和秦氏面色一僵,二人从马车内钻出来。秦氏指了指自己这张脸,苦笑道:“我这容貌,还安全吧?”
他们家在暨城周边有山,曾经山上住着一伙儿人,都是有人命在身的凶徒,四处流窜。
山匪曾经为抢一个小娘子,杀了小娘子一个村的人。
老人,有身孕的妇人和小娃子,一个没放过,耸人听闻。
这会儿听说周围有山匪,又是这个地形,二人睡不着了。
“白公子怎么还没回来?”
文竹刚给他爹爹喂药,发现没有看到白映寒,他往前面河边的方向去了。
车夫牡丹神色一紧,赶紧拉着小包袱,往河边的方向跑。
片刻后,牡丹仓皇地跑回来,拉下自己的帽子,露出一张明艳的脸,只是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血色。
“我……我……”
牡丹不晓得从哪说,她一跺脚,自己怎么追着白映寒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白映寒不见了!
“我把他的衣衫拿走,只想惩戒他一下,打算过一刻钟把衣衫送出去,谁料,河里没有他的影子。”
牡丹带着哭腔,周围黑灯瞎火的,她为找人,还喊出白映寒的名字,但是无人回应。
“人不见了?”
方芍药诧异,从刚刚牡丹回来,到刀疤脸提醒,也刚好过一刻钟左右,就算被山匪抓走,也跑不远。
再者说,这可能性不是很高。
“你别着急,或许是他想上岸,发现没衣衫穿,所以躲避起来了。”
方芍药安慰两句,这个玩笑开的有点大,但是无人阻止,众人根本不知道有山匪这回事。
“你们中间有人不见了?”
刀疤脸询问,若是这样,也只能天亮再找人。
他不止一次从这条路路过,周围山路复杂,有一次,夜里,他们兄弟实在太饿,跑到山上打猎,结果遇见鬼打墙,在一处山坡转到天亮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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