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还姐妹相称,此刻却是生死敌人。
崔三非骤然惨呼一声,手臂被剑劲所伤,衣袖上裂了一个大口子,鲜血直流一片鲜红。
老四喊话:“相公,找个地方躲起来。”
崔三非望向门口方向,却是四人激斗最频繁的地方,那刀光剑影密集到就像一张银色蜘蛛网,罩在大门上。
这般冲出去,定要被绞杀成几十块,只好转身匍匐着朝床底躲藏过来。
四女均有踏入二品的修为,一间雅室怎能抵挡四女剑锋摧残,不到十息的功夫,随着一根栋梁被一分为二,屋顶轰然坍塌。
此处虽是后院雅室,幽静远离秦楼前堂,可这么大的动静,别人岂能没有发现。
激斗四女刚刚破开屋顶而出,诡异的却不约而同身体为之一滞,经脉如弦颤,心头如擂鼓,血液如水沸,整个身体似乎变成一件乐器,演奏着只有自己能听到的歌声。
此般怪异,四女均以为是对方搞得鬼,朝对方望去,却发现对方与自己一般情况,心头一震,那就是还有其他敌人!
随着经脉高弦激颤,体内歌声变得哀切,体内真气骤变狂风暴雨肆虐己身,四女口鼻耳目缓缓流出鲜血,这挽歌穿透魂魄脑海,四人轰然倒下毙命。
坍塌废墟上方,出现一道衣裙艳丽的身影,其面目在黑夜下朦胧难辨,凌空伫立的姿态却有一种与身上艳丽衣裙迥异不同的含蓄淡雅。
她看了已死四女一眼,只是抬了下手,四女的尸体就炸成血雾,连块肉块都看不见。
光是这一手隔空摧尸,劲若实质,其修为就不下一品。
屋子坍塌,躲在床底下的崔三非躲过一劫,只觉耳朵嗡嗡作响,周围都是烟尘碎屑。
外面却十分安静,莫非她们已经打到别的地方去了,打算趁机逃离现场,刚刚动弹,肥胖的身体却被重物压住卡住。
压在头顶的重物纷纷掀飞,被压迫着的崔三非顿感压力大减,还未来得及抬头看清发生什么事,就感觉到一股更加强大的无形压力将他笼罩。
脑海一震,隔空御气,气若实质,武道顶尖高手。
胸口发闷,根本无法呼吸,人就昏厥不省人事。
……
夜深色沉,沉到大地有如泼上浓雾。
澹台府微和园的绣楼十分安寂,似乎所有人都沉沉睡去。
多日相处,澹台鹤情与崔家九位夫人已经十分熟悉,不知道是谁提议饮酒,十女便如男人一般风流,豪饮起来。
澹台鹤情重情,杯杯都在酒里,饮得最多,大有不醉不罢休。
而崔家九女似乎也不胜酒力,纷纷醉倒。
六夫人林轻顷似乎醉的不是很厉害,半夜醒了过来,搀扶着澹台鹤情回房去。
澹台鹤情口中语焉不详的说着梦话:“相公……”
“给我,不要馋着奴家……我说就是……是相公的……红烧蹄子。”
林轻顷望去,澹台鹤情整张脸红的厉害,似乎很热,一只手无意识的扯着己身衣裳,恨不得把衣服全给脱掉。
显然药效已经发作,现在只要给她一个男人,她就会不顾一切的扑上去,但凡闻到男人一点气味,就会疯狂。
林轻倾知道自己这药十分厉害,根本无法抵挡,除了找人欢好,否则根本无法解除。
轻轻推开房门,搀着澹台鹤情朝床榻方向走去,此刻澹台鹤情的床榻上睡着一个肥胖的男人,身上只穿一条短裤,正是她的相公崔三非。
正常人看到这一幕,恐怕无法理解。
这却是挽歌的计划,让谢傅与崔三非决裂,甚至动手杀了崔三非,让新女皇失去左臂右膀的同时,与谢傅也产生嫌隙猜疑敌对。
最终目的是制造混乱,让刚刚稳定的朝局混乱起来,甚至天下也混乱起来。
这样李阀才有理由出面,才有机会。
看着脸色发红,十分难受的澹台鹤情,林轻倾心中有些于心不忍,却没有办法,似她这种人,为了成事,可以不择手段。
很多人都是牺牲者,她也一样。
将澹台鹤情放倒在床榻上,身后悄然出声:“老六,鹤情姐姐还好吧?”
林轻顷心惊,回头一望,却是七夫人闻人月站在门口。
闻人月来自闻人牧场,是九女中酒量最好的,其她八女喝她一个都未必能把她喝倒。
皆因今日她来了月信,不能饮酒,又不便扫大家的兴致,于是就假装不胜酒力醉倒。
刚才起来方便的时候,刚好看见林轻顷搀着澹台鹤情回屋,就顺便过来问候一句。
林轻顷吃惊之际,闻人月已经笑意盈盈走了进来,林轻顷见闻人月步伐平稳毫无醉意,一时之间也不敢轻举妄动,王玉涡是秋雨挽歌,难保这平日里行事泼辣的闻人月不是厉害人物。
骤见床榻上还有崔三非,前一刻还笑意盈盈的闻人月脸色骤变,手指崔三非:“老六,这是怎么回事!”
闻人月并非吃醋,而是相公崔三非和伯伯之妻发生什么,那天可要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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