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傅美滋滋准备进入梦乡,门突然被人推开,寒风裹着风雪呼呼吹入房内。
谢傅以为是卢夜华回来了,心头一热,刚才干暖,差了点柔暖,卢夜华回来的正好:“赶紧进来,把门关上。”
门口拿到怯生生的人影才两三个跨步进入房内,迅速把门掩上,然后却嗳弱的一声,摔扑在地。
谢傅一听这声音不是卢夜华,立即坐起望去,黑暗中凭着过人的眼力看清楚来到竟是王玉涡。
只见她全身血迹斑斑,一头披乱的黑发沾满雪花点点,身上衣服也是沾雪,一副惨不忍睹。
谢傅连忙掀被下床,鞋子还没穿上就来到卢夜华的身边搀扶着她,王玉涡双手如冰一般,没有半点温暖,也不知道在冰天雪地呆了多长时间。
王玉涡柔弱喊了一声:“伯伯……”
谢傅抱着她就在床榻平放,给她盖上被子暖和。
王玉涡冻得嘴唇发抖:“伯伯,弄脏你的床了。”
“哪里话。”
谢傅挫着她冰冷的双手,王玉涡只感觉她的双手似火一般,十分温暖。
谢傅柔声:“弟妹,暖和一点没有?”
王玉涡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像她这样一直隐藏自己,活在算计中的女人,真的很难感受到这样的真情。
这位伯伯一不图她的财,二不图她的色,王玉涡真不知道他对自己这么好,图的到底是什么。
除了父母,就没有这么好的人了吧。
不!她生在名阀之家,女儿只不过是利益的工具。
回想起认识他起,自己的种种行径,王玉涡内心深感自责:“伯伯,又给你添麻烦了,自你认识我,倒霉透了,好处没有,尽是麻烦。”
谢傅淡笑:“谁说没有好处?”
王玉涡讶异:“什么好处?”
谢傅额的一声:“我有一个好弟妹啊,看见亲人时,我内心富足喜悦,这不就是好处。”
仔细想来,除了她设计陷害鹤情哪里,每一次遇到王玉涡都是欢欢喜喜的热闹场面。
“伯伯,你喜欢见到我吗?”
“当然。”
或许这句话听来带有几分暧昧,有哪个伯伯会惦记着弟妹啊,王玉涡脸红,避开与谢傅目光对视。
谢傅轻拍她的手背:“弟妹啊,哪一天伯伯落魄了,你可不要嫌弃我。”
王玉涡脱口:“当然,绝对不会嫌弃伯伯半点。”
谢傅呵呵一笑:“这不就是好处吗?”
“可我给伯伯你惹了这么多事,特别是今夜,若不是伯伯拼死相救,我已经死在陈玲珑剑下。”
说起陈玲珑,谢傅立即想起她的伤势:“好了,你伤的怎么样?”
“一点小伤而已。”
谢傅绷容:“一点小伤!你别当我是瞎子,刚才你进来的时候浑身是血。”
王玉涡默不作声,谢傅淡道:“我给你看看吧。”
王玉涡几番欲言又止,谢傅笑道:“那你来找我干什么?”
王玉涡在剑城的老窝被陈玲珑给撬了,又被陈玲珑追杀,一时走投无路,也不知道怎么就想起谢傅来,此时她受了重伤,随便一个人都可以杀他,或许只有谢傅值得信任吧。
“我……无处可去,在这剑城只有伯伯你一个……”亲人二字终究无法厚颜出口。
谢傅笑道:“亲人是吗?”
王玉涡像个乖巧的孩子嗯的点头。
“既把伯伯当做亲人,难道让伯伯见死不救啊。”
王玉涡嗯的一声:“伯伯,你看吧。”
“你放心,我会轻一点,不会弄疼你的。”
这话落入王玉涡耳中,顿生遐想,别过头去,不敢与谢傅目光对视。
谢傅早已经过了那个只重纲常伦理,枉顾生死的年纪,轻轻解开被子,王玉涡也不知道是冷了还是羞了,身子轻轻一颤。
谢傅见她似个腼腆的少女,不禁莞尔一笑,这般更好,若她风情万种,妩媚动人,自己反而有点不适从。
“你把我当成一个大夫就好。”
“好。”
谢傅动手解下她被鲜血染红染湿的外衫,见流了这么多血,心中暗忖:也不知道伤的多深,这二弟妹可真的要置她于死地啊。
这时王玉涡轻轻说道:“伯伯,我的身子从来没有被人看过。”
正在解衣的谢傅停了下来,王玉涡又轻轻说了一句:“崔三非也不曾看过,伯伯是第一个看见的男人。”
谢傅恼了:“你好端端的说这个干什么?”
王玉涡弱弱说道:“我只是想告诉伯伯。”
“你不必告诉我这些,跟我没关系。”谢傅说着,双手却缩了回去。
“我想让伯伯知道,并不只有陈玲珑是玉洁冰清,那个表里不一的虚伪女人定是说了我不少坏话,说我风烧放诞,说我人尽可夫,把我说的十分不堪。”
谢傅冷冰冰说道:“你别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二弟妹没有说过。”
王玉涡冷哼一声:“玉洁冰清!哪天落在我的手上,我当场就找一百个男人糟蹋她,看她还怎么玉洁冰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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