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梁朝暮和简繁很快就到了老店,朝暮买好了糖糕就和简繁进了一个小胡同,节日的气氛还没消散,大街上的路人很多,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去了哪。
“说吧,有什么要问的。”简繁带她进了之前海峰给他租的房子里,屋内的陈设很整齐,显然这些天他就是在这里生活的。朝暮随手把东西放在桌子上,伸了伸懒腰倒在了沙发上,简繁突然有些拘谨的搓了搓手,拽过一把椅子坐下了。
“所以你们都知道是吗?”
简繁知道朝暮问的是什么,这些天,他不断排练着朝暮质问他的场景,他已经想了无数个答案,可终究是在问题真正到来的时候卡了壳。“就...你去搞林菀的时候发现的,海哥还开心了好几天。”
“所以那个时候你们就已经做好了这种打算吗?”朝暮的心里闷闷的,原来自始至终,她永远是被保护着的那个。
“嗯,海哥觉得很对不起你,竟然还让你沾了毒品,就设计让你去戒毒,还让沈子桉去保护你,海哥说,”简繁突然哽了一下,眉头紧锁着,“他说上辈子人的恩怨,不能再让自己的女儿承受了,他要好好护你周全。”
屋子里安静的可怕。良久,朝暮轻笑了一声,她抬起头,努力抑制住要掉下来的眼泪,声音有些颤抖的说着:“他不想和我相认是吗?”
“海哥他很想的,他总是在跟我说如果他不干这个就好了,可是....他还是选择把这份思念藏给你,他是个做事很周全的人,不光是你,我们所有人未来的生活,他都已经安排好了。海哥他...其实没想着能走出去。”
朝暮终究还是个孩子,她无助的任由眼泪扑通扑通的掉落,简繁一下就慌了手脚,他赶忙拿起纸巾坐到她旁边,小心翼翼的给她擦拭着。“你别哭了,现在不是一切都按着海哥计划的在走吗?你只要咬死说了不认识,我们就都没事了奥,乖,别哭了。”
“他...怎么就不知道为自己想想呢....他还跟我讲了...讲了妈妈的事...我怎么能当做无所谓呢...”朝暮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光是因为海峰是她的亲生父亲,她一想起之前她在学校受的欺凌都是海大哥在帮助她,陪着她疏导她,可如今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她心里很不是滋味。简繁在一旁轻声安慰着,手小心翼翼的搭在她的肩上,生碰坏了她。
“那个林子傲,他怎么就能那么狠心让一个怀孕的女人站一夜呢,他不是警察吗?他不是代表正义吗?”朝暮情绪开始崩溃,刚从医院压抑的坏境中释放出来,她尽情的倾诉着心中的不满,控诉着世界对她的不公。简繁一把抱住了她,摸着她的头轻轻的说着:“都是他们的错,你别多想了,现在咱们好好听海哥的话好吗,咱们好好生活。”
梁朝暮在简繁的怀里哭了有整整一个小时,简繁一动不动的任她在自己怀里倾诉着,胳膊麻了也无所谓。朝暮哭的累了,从他的怀里钻出来,呆呆的坐在沙发上不动了。简繁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水,心疼的看着她。“你这样是不行的,要坚强起来,海哥是不会想看到这样的你的。”
“简繁....我们,就这么算了吗?”
简繁心里一惊,他瞪大了双眼看向朝暮,少女身上曾经天真无畏的感觉仿佛一下消散了,她似乎,突然有了些陈沐燃的狠劲。他仔细思考着朝暮的话,沉重的点了点头。“是,嫂子的死并不能归结到林子傲身上,但是如果我们执意要他偿债的话,很可能自身都难保。”
“这...原来就是大人口中的正义啊....”朝暮抽出纸巾擦了擦脸,目光开始变得坚定。“我会让真相大白的,好人和坏人,不是他林子傲说了算的。”
简繁看着朝暮,心里有一丝担忧,但最终也任由她去了,反正不管怎样,他总会陪在她身边,他会保护好她的。朝暮起身理了理衣服,提着东西就打算回医院了。简繁细心给她披了一件外套,两个人从出租屋走了出去。一路上都很沉默,朝暮紧紧抱着老店的糖糕,怕糖糕仅有的一丝余温也被挥发掉。简繁倒是护着朝暮,生怕过往的人碰到她,远了一看,倒颇有小情侣的模样。只是沉默很快被打破了,简繁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喂。”
“你在医院吗?”
“没有。”
“林子傲去了,想办法找梁朝暮弄回去。”
“你怎么知道?”
“我爸给我打电话了,他们俩聊天的时候他提了一嘴海峰喜欢藏东西,林子傲一听立刻马不停蹄的走了,肯定是回医院了。”
“知道了。”
两个男生之间的对话永远都很简单,简繁挂断后直接拦了一辆的士,朝暮已经预感到事情的不对劲,赶忙上车赶回医院,她不敢给沐燃打电话,却又十分担心她的处境,有时候,未知的事情才是最恐怖的。
这边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沐燃心里一紧,背靠着门坐着一动不敢动。陆思延看了一眼她,又转头看向门口的人:“你怎么来了?”
“我要是不来,今天这场戏你们就唱不下去了。”顾少卿合上门,走到了沐燃身边。“去,去洗手间待着,林子傲马上就要来了。”
“你...”陈沐燃还没说完话,就被顾少卿连推带搡的带出了门,陆思延看着他俩亲昵的动作,心里难受的很,却也只能继续在病房里待着,他知道就连顾少卿都要亲自来的话,事情一定很棘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陆思延紧紧盯着门口,不知为何,他竟期待,进来的是梁朝暮。门把适时地转动,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你怎么在这?”
还好是你。陆思延松了一口气,起身把他们迎了进来。“沐燃已经在洗手间了,顾少卿提前来通知了我们,林子傲应该是抓不到了。”朝暮把糖糕放下,有些疑惑的看着陆思延。陆思延当然明白这样的眼神,他假装无视,又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你们需要人证,等林子傲走了我再走。”
朝暮和简繁对视了一眼,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各自找了位置坐下了。他们在等,等林子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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