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粱在一侧眼瞅着东方奚拿出那么大一块玉佩,心中甚是惊讶。
他正欲在旁边看好戏,好生看着东方奚如何被人拒之门外,这下倒好,东方奚一出手居然还有信物。
“你不是说你一直没有来过咸阳吗?为何一出手居然还有信物可以出示。”
“我若是来过咸阳,还用你带路。”
“那你这信物从何而来啊?要知道,你要见的人那可是当今大王的师父。”
“这话你一路上过来已经对我说了不下十遍了。”
两人正说着,堂后忽的走出来一个人。
其人身材宽大,穿着一件褐色深衣,面貌和蔼,眼中掬着笑意。
乍一看,这人长得有些像鼹鼠,只是这一身温和敦厚之气,让人一看便觉得非同一般。
“云阳县秩吏奚拜见太傅。”
“小人公孙粱拜见太傅。”
王绾一见到这个东方奚,心想,姿仪甚美,不愧是云阳小嫪毐。
“二位先生,快坐。”
王绾坐定,一脸和蔼的问东方奚和公孙粱,“不知这玉佩,是哪一位的?”
“正是小吏奚的。”
王绾打量了东方奚一番,这便让仆从把玉佩又交给了东方奚。
“此物可要好好保管,不可轻易出示给外人。”
“奚也知此物名贵,一路上未曾出示给他人,唯有求见太傅,奚担心自己身份低微,见不到太傅。”
王绾却捋着胡须,一脸欣赏的道,“年轻人,可不要妄自菲薄啊。巴郡云阳,有名吏东方奚,在一天之内破解了黄金大案。你的名号,咸阳多有人知。你来我府邸,就是单单报上你的名号,我也会出来见你的。”
“太傅过誉了。”
东方奚还蛮惊讶的,自己办了个案子,居然名声都传到了太傅的耳朵里。王绾随后又看向公孙粱,“不知这位是?”
“小人公孙粱,不才略懂《易经》。此番来咸阳,是专门为照顾我这个邻居侄儿。”
王绾听了,径直道,“原来二位是邻居。”
“是啊,当初在云阳城,我在前堂办公,公孙伯父就在监房里。我们算的上是邻居。”
王绾听了,哈哈大笑起来。
公孙粱自然羞愧难当,“太傅且莫误会,我入狱那都是被人陷害的。”
于是东方奚便把公孙粱的经历告诉了王绾。
王绾听了这话,觉出些猫腻来。
这个东方奚莫不是和间网有关系,否则他凭什么年纪轻轻就成为秩吏,还能保住公孙粱的性命。
这位看似宽和敦厚的太傅,他很快就觉出这个年轻人的不简单,越发看重他。
“二位既然初来乍到,没有住处,不如就留在我的府上吧。”
东方奚却摇头,“不才——吏奚前来拜见太傅,只是受人之托,出示此玉佩,想要见一见玉佩的主人。”
王绾捋捋胡须。
这小子是傻吗?
大王岂能是随意见到的?不过他这样的人才,确实难得一见。
不管怎么样,他都要禀告于大王。
“这个好说。只是不留宿我的府上,二位又要去哪里住呢?”
“我来时带了些资财,暂时先住在馆舍里。等到找到住处,到时候再来拜见太傅。”
两人就此拜别王绾,随后又出来了。
公孙粱一脸懵逼的跟着东方奚进去,随后又一脸懵逼的跟着东方奚出来。
他满脸的不可思议。
“我是在做梦吗?这可是太傅的家宅,你怎么出来进去就像回你自己家似的。”
“我只是来告诉玉佩的主人,我到了咸阳城,仅此而已。什么出入犹如自己家,你难道没看到我方才面对这太傅毕恭毕敬的吗?”
“毕恭毕敬?你在他面前连小人都不称呼,可把你神气的。你知道吗?我这辈子能够搭的上话的,权位最高者,仅有长信侯一人。如今他已经被五马分尸了。像王绾这样的勋贵世家,我们这样出身的人,最多能混到后院里吃口饭。至于到前堂被这样对待,这是我生平头一回。”
东方奚笑笑,“那你就乖乖跟着我,我让你再多涨涨见识。”
公孙粱听了这话一时间不高兴了,他杵在原地,心里盘算着,他怎么也比东方奚年长,怎么出门在外却要靠他。
东方奚便问,“怎么,你还不乐意?”
公孙粱的嘴角先是左抽一下,随后右搐一下。
“唉,我在大人物面前,连句说话的资格都没有。得得得,以后我就跟着你混。只是你可得对我好点啊。有了好东西,记得给我分啊。”
“好了,知道了。到时候再说吧。你没发现,我们出了太傅府,现在没地方可去吗?”
两人坐在马车上,周五已经控马已经拉着两人走了半天了。
“嘿,你不是说你要去暂时住酒肆吗,而且当时太傅留你,你为什么不住?”
“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住在太傅府上不方便。”
“太傅留你你不住,酒肆你也不去,那你打算去哪里?”
“昌平君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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