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侯府,柳丝丝与柳慕柔不合是人尽皆知的事实。
就像柳夫人不待见罗绮烟那个姨娘一样,柳丝丝对这个庶出的妹妹也是不爽得很。
两人相差两岁,自小就在较劲。
但柳丝丝仗着自己是嫡出的,经常用身份来压柳慕柔一头。
俗话说,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柳慕柔在侯府里没有依仗,她娘只是个舞女出身,面对柳丝丝的挑衅和柳夫人的为难,她也只能忍气吞声。
不过,她比柳丝丝有一点好,就是她不娇气,而是擅长伪装。
柳丝丝在京城里有才女的名号,但在侯府里,她就是个娇纵任性的大小姐罢了。
那些让她名动京城的诗词歌赋,都是找人代笔的。
在柳丝丝不知道的时候,柳慕柔就已经暗中搜集了诸多她的把柄,就等着有朝一日将她给踩在脚下。
她也不像柳丝丝一样喜欢端着架子,和府里的下人们都处得很好。
因此,那些在柳丝丝那受了气的丫鬟们都愿意帮她。
这不,柳丝丝前脚刚被人抬着进府,后脚就有人将消息偷偷传到了她耳边。
这种好戏她又怎么可能错过。
于是,柳慕柔急匆匆地从别院里出来,想要一睹柳丝丝这个狼狈的样子。
看到柳丝丝被几个侍女搀扶着回房,柳慕柔忍着才让自己没笑出声来,她掩着唇,轻声道:“姐姐这是怎么了?”
看到她,柳夫人和柳丝丝脸色都不大好看。
尤其是柳丝丝,早在柳慕柔出现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这人定是来看自己笑话的。
自然更没什么好脸色。
她冷言冷语地斥道:“与你何干,滚回你的破院子去!”
柳慕柔知道她面上过不去,心下愈发欢喜。
她故作伤感,上前对柳丝丝道:“姐姐何必如此动怒,妹妹也是听说姐姐崴了脚,才赶忙过来瞧一瞧,看看有什么帮得上忙的。”
来帮忙的?
不帮倒忙都不错了!
柳丝丝狠狠瞪了她一眼,都勾心斗角这么多年了,这人想的什么自己一猜一个准。
但她此刻也确实是万分狼狈,在气势上就被压了一头,也懒得与柳慕柔对骂。
她让香兰将自己扶回房中,又洗漱了一番,在床榻上坐下,才恨恨道:“那个贱人,我定要将她碎尸万段!”
香兰知道她骂的是柳慕柔,忙附和道:“小姐何必与这种人置气呢,等来日,你嫁进了齐王府,成了齐王妃,她见了你,还得跪下扣头呢!”
柳丝丝想了一下这个画面,只觉十分解气,冷冷地笑道:“说得也是,等我成了齐王妃,就将那个贱人发卖到窑子里去!”
香兰被她眼底的狠戾吓得打了个寒噤。
此时的别院里,柳慕柔正对自己的贴身侍女雪雁道:“雪雁,明日你去打听打听,看看今日皇后生辰宴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雪雁点头应下了。
想起柳丝丝那副惨样,柳慕柔就止不住脸上的笑意,“我倒要看看,那个贱人在皇后面前又出了什么丑!”
雪雁也抿嘴笑了笑,她又看了眼四下,悄声对柳慕柔道:“小姐,我今日从夫人身边的丫鬟那听说了一件事,可能与大小姐受伤一事有关。”
柳慕柔双眸微微亮起,立刻来了兴趣:“什么事?”
雪雁低声凑近她耳边说了一句什么,柳慕柔听完,嗤笑出声:“要当齐王妃?柳家母女还真敢想啊!”
“可不是,我听说,齐王对现在这位齐王妃可宠着呢!”雪雁成日没事干就帮柳慕柔在外面打听消息,没有错过一点风声。
柳慕柔眸色微黯,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自嘲道:“同为庶女,我却没有这般好的运气。”
雪雁连忙安慰她道:“小姐不必妄自菲薄,齐王妃也是运气好罢了,毕竟当初,谁能想到已经进了棺材的人还能活过来呢。现在,人人都说,齐王妃是福星降临,想必齐王殿下也因此才宠着她吧。”
柳慕柔却轻嗤了一声,“运气?我从不相信运气二字,也不相信什么福星降临。”
雪雁神色纠结:“可是齐王的的确确活过来了。”
这也是整件事最难以解释的地方。
连天下第一神医陆清明都说齐王已经没救了,陛下这才死了心,将人放进棺材里,还找了个王妃陪葬。
可谁承想,齐王妃陪葬的第一晚,齐王殿下就活过来了呢。
柳慕柔当然无法解释这个情况,可她也并不相信什么福星的说法。
真相到底如何,也只有齐王和齐王妃才知道了。
她双眸微眯,对雪雁道:“若是我猜得不错,柳丝丝怕是已经在宫里将齐王和齐王妃给得罪了。”
雪雁愣愣地点了点头,“兴许吧,我听说,齐王妃被齐王殿下宠得无法无天,连皇后都不放在眼里。”
“这就是了,柳丝丝不知好歹,想要从齐王殿下那里下手,却被齐王妃察觉了。”柳慕柔继续推测道,“说不定,她是故意崴的脚,只是计谋被识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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