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进宫?”听到她这话,厉明诀当即蹙起眉头。
现在皇宫里氛围紧张。
皇后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已经在私底下悄悄将太医院的太医给换掉了好几个。
而那些人,都是刚正不阿、不畏强权的,也是皇后觉得可能会威胁到她的。
这个节骨眼上,只要祈钰一进宫,皇后必然会派眼线紧紧盯着她。
祈钰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但铃雅在信中已经很隐晦地透露了,她现在情况不妙。
“我得进宫去看看她。”祈钰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她倒不是很担心铃雅,毕竟,铃雅是突兰的公主,一旦在大昭出事,突兰就有理由对大昭发难。
但她担心铃雅腹中的孩子。
“她说,她想生下这个孩子。”祈钰想起这件事,也是颇为头疼。
铃雅想要自保不难,厉天泽不会对她做什么,而且就算皇后的手伸得再长,也不敢对她下死手。
但如果牵扯到她腹中的孩子,那就不一样了。
可以肯定的是,无论是厉天泽,还是皇后,都不会让她将那个孩子生下来。
她现在在皇宫里孤苦伶仃,还怀有身孕,祈钰实在放心不下。
思来想去,也只能亲自进宫去看一下才知道要怎么帮她。
厉明诀皱了皱眉,语气不解:“她为何非要将这个孩子生下?”
作为突兰的公主,铃雅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不能拥有子嗣。
这点,想必她也很清楚,为什么突然要来这么一句。
祈钰摇了摇头,又无奈地摊了摊手:“我也不知道。”
不过,她也不是很纠结。
孩子的事,虽然难办,但也不是不能办成。
“嗯?”厉明诀看她胸有成竹的样子,倒有些好奇,“你打算如何办成此事?”
在前有狼后有虎的情况下,他也很想知道,怎样做才能保住铃雅腹中的胎儿。
祈钰却眨了眨眼,语气促狭道:“保密。”
说罢,她便将扇子收起,往厉明诀身上一丢,打了个哈欠,“夜深了,该睡觉了。”
她翻了个身,将身上的薄被拉起,迅速进入了梦乡。
因此,祈钰并不知道,厉明诀盯着她清瘦的背景和那不盈一握的腰肢看了许久,眸色幽深。
翌日,祈钰一早便进了宫。
她带着乔装打扮的时舟一起,两人在马车上,窃窃私语地谋划着什么。
末了,时舟有些犯难地看着她,“可是我不太会演戏。”
祈钰见她愁眉苦脸的样子,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她拍了拍时舟的肩膀,安慰道:“无碍,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
时舟虽然觉得这个主意不怎么靠谱,但她还是很相信祈钰的,点了点头,便不再纠结了。
祈钰则撩起帘子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宫墙,眸中划过一丝戏谑。
皇后不是喜欢设计来害她吗?
今天,她也给皇后准备了一个大礼。
进了宫,祈钰先去了德妃那边,坐了一会,陪德妃说了几句话。
德妃见她突然进宫,也吓了一跳。
祈钰将宫人屏退后,才低声对她说了昨日的事。
德妃听罢,神色有些唏嘘,感叹道:“婉贵妃想要保住腹中的胎儿,实在是难啊!”
祈钰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反驳她的话。
她今日来找德妃,还有另一件事。
“母后,昨日我派人给您传的信,您看了吗?”提起这茬,祈钰神色突然变得羞赫起来,低垂着眉眼,语气也弱了几分。
德妃看她这个样子,有些好笑,眼底又满是欣慰之色。
昨日,祈钰差人送来一封信,她还以为王府上出了什么事。
连忙拆开来一看,才知道,原来是因为皇儿的生辰要到了,祈钰想来她这儿打探些消息。
德妃了然地笑了笑,才道:“其实也不必拘泥于形式,明诀不在乎那些。”
祈钰见她的话跟元焕昨日说的有些异曲同工之妙,脱口而出道:“那王爷在乎什么?”
德妃见她神色茫然,笑着摇了摇头,问道:“他在乎什么,你真的不知道吗?”
祈钰愣了愣,见德妃目光温和地落在自己身上,这才反应过来,脸颊登时通红一片,“母后别打趣我了!”
德妃少见她这个样子,还有些新奇,笑了笑,又意有所指道:“我几时打趣你?你能为明诀的生辰费心,我心里自然是欣慰的,但有时候,送什么不重要,送礼的人才重要。”
直到走到萱若阁门前,祈钰都还在细细品味着德妃这句话,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这些日子,她一直在想着投其所好,一定要送一个让厉明诀喜欢和满意的礼物才行。
可这会,她才反应过来,只要是真心的礼物,对方一定会喜欢。
心底的郁结一扫而空,祈钰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清浅的笑意。
待萱若阁里的丫鬟前来迎她进去时,她才勉强将心底的愉悦压了下去。
时舟跟在她身后,目光有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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