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阿狄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是齐王妃的人?可你分明一直跟在皇后身边。”
得益于景阳宫的人时不时就要来给萱若阁找事,她对那里的人可谓是如数家珍,连他们的模样和姓名都能一一对应上。
自然也知道宝珠这个贴身侍女对于皇后而言有多重要。
她是离皇后最近的人,也是整个皇宫里最了解皇后的人。
可现在,这个人却跟自己说,她是齐王妃的人。
这叫她如何不惊讶。
“我……我不相信你!”阿狄一脸警惕地看着她,“除非你能拿出证据来!”
宝珠对她的反应早有预料,闻言,从怀中取出了一块玉牌,上面刻着一个“齐”字。
类似的玉牌阿狄身上也有一块,在皇宫里,这相当于某种身份的象征,意味着此人是主子身边的心腹之人。
关键时刻,不仅能拿来证明自己的身份,还能凭此玉牌,代替主子对其他人发号施令。
像这样的玉牌,几乎不可能有假。
一来,这快玉牌是用造价不菲的玉雕刻出来的,如果是假的,很容易就能被识破。
二来,玉牌上的标志是很难伪造的,因为每位主子都有自己的身份象征,除了表示自己身份的字,还有图案。
阿狄接过那块玉牌,仔细翻看了一下,玉牌正面刻着一个“齐”字,而反面则刻有一只鹰隼。
她虽然不知道齐王所选的标志是不是一只鹰隼,但这块玉牌通体莹润、触手生凉,一看就是真的。
将玉牌还给宝珠后,她让人进了门,嘴里还念念有词地道:“你若是敢骗我,我就告诉齐王妃,让她扒了你的皮!”
宝珠抿唇一笑,语气笃定地道:“姑娘不必担心,若我不是齐王妃的人,又怎敢这么说。”
阿狄耸了耸肩,“谁知道呢?”
不过,她心里已经信了八分。
别的不说,齐王妃的恶名在皇宫里都传遍了,谁要是敢冒充她的人,那下场一定很惨!
另一头,太师府里,已经到了晚膳时间。
祈钰和厉明诀作为客人,自然是要留下来用膳的。
而既然他们二人都留下了,齐涟也不好推辞,只得绷着一张脸,在这个能让他感到浑身不自在的地方,面对着他最不想看到的人用膳。
柳太师虽然看着和蔼,但对他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他是个极其严肃的人。
因此,用膳时,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发出一点声音。
祈钰一边腹诽这里的饭菜淡得跟失去了味觉似的,一边在太师府低沉的气压里连夹菜的动作都放得很轻。
甚至,她觉得这里的人好像连呼吸都没有。
连上午让她感到厌烦的大夫人,这时候都默不作声,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芯子底下换人了。
好不容易用完了膳,齐涟脚底抹油一般,连忙告辞走人了。
不过,走之前,他也没忘了派人守着后院,以防柳家人对那几具尸体做什么手脚。
柳彦对他的举动很是不满,在他看来,齐涟根本就是假公济私,想要借此机会打压他。
但齐涟的所作所为都合乎章程,就算告到了陛下面前,也没有什么值得挑剔的地方。
因此,柳彦再如何不情不愿,也无计可施。
但眼下,对他来说,最棘手的倒也不是齐涟这个死对头。
而是齐王和齐王妃。
书房里,柳彦一脸凝重地道:“祖父为何要将齐王和齐王妃留下来?”
如果他不愿,齐王和齐王妃也不可能死皮赖脸地留宿在太师府上。
“有何不可?”柳太师端坐在椅子上,背挺得很直,闻言只是淡淡地道。
虽然他年纪已经大了,但打从年轻那会就端正的仪态并未有丝毫松懈。
这也是太师府上众人对他都感到畏惧的一个原因。
哪怕这份端庄只是装出来的,能装一辈子也很可怕。
因此,不管柳太师平日里对下人如何以礼相待,又如何的和颜悦色,从不打骂下人,他们在见到柳太师时,仍然是跟老鼠见了猫一样,不敢出一点错。
与之相反的是,大夫人姜氏对他们总是动辄打骂,更不会给他们什么好脸色瞧,但他们对姜氏就没有丝毫的畏惧之感,甚至觉得她这样的举动才是正常的。
毕竟,大夫人有气就发,今日的气从来不留到明日,看谁不顺眼就骂。
这样的人,反倒能看出她毫无城府,只要一味讨好就行。
而柳太师过于深藏不露,在面对他时,所有人都提着一颗心,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爆发了。
柳彦对自己的祖父自然不会像下人们那般战战兢兢,但他也不得不承认,柳太师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无形的威压一直都笼罩着他。
幼时,他每样功课都得做到最好,这样,才能得到祖父的一句嘉奖。
哪怕现在已经成了大理寺卿,在朝中也是说话有分量的人物了,他每回遇到什么大事,都还会跟祖父商讨一番,不敢轻举妄动。
各种原因有很多,但柳彦知道,他的一言一行不仅代表了他自己,更代表了整个太师府,以及,他那个早已贵为后宫之主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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