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面夹攻下,伪军的阵地,彻底瓦解了,好多聪明的伪军士兵,看到大势已去,纷纷举手投降。
岳涛率领县大队主力,旋风一般冲上山坡。
他们在坡下的苦战,打得异常胶着,南宫誓偷袭,起到了扭转战局的决定性效果。
岳涛和贾虎,率领队伍同时两面进攻,战士们喊叫着射击着,冲进敌饶阵地。
秋风扫落叶一样,把伪军的防守迅速撕烂。
一阵阵“缴枪不杀”的声音,取代了枪声和爆炸声。
南宫仕提着驳壳枪,跑到岳涛面前,他的脸上、脖子上,染着不知道哪里迸上的点点鲜血,和着黑灰,被汗水冲下,红的黑的,五彩纷呈,就象画了一张京剧脸谱。
岳涛兴奋的一拳捣在南宫誓肩膀上,“好伙子,你们这背后一刀,插得真解渴。”
战士们提着枪,呐喊着,命令着,在班排长的指挥下,进入据点搜查,一批批的俘虏,被喝斥着集中起来,战场上一片忙乱。
管波走了上来。
大家都是灰头土脸,忙乱得象是无头苍蝇,只有他神定气闲,王八盒子插在腰里,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象平常一样微笑着,和岳涛握手打招呼。
“老神仙,谢谢你们,”岳涛哈哈笑着。
“战士们才是神仙,”管波指着忙着押送俘虏,打扫战场的战士们,感慨地:“有这样一群战地老虎,谁敢与我争锋?”
几个人匆匆了几句话,便跑开各忙各的,事情太多了,搜索残敌,清点缴获物资,押送俘虏,救治伤员,掩埋敌尸……整个山坡上一片纷乱。
管波找到南宫仕,“你一会跟我到山下那座庙里去一趟。”
“哦,对对,借的梯子得还给老和尚,我差点又忘了。”
“不是梯子的事。”
南宫仕把战场善后事宜都交给姜水生,跟着管波绕道来到山脚下那座寺庙里。
“南宫将军,辛苦了。”寺庙里的老和尚合什施礼。
“咳,”南宫仕给逗笑了,“老师父,我是一名八路军战士,哪里是什么将军。”
南宫仕忽然发现,老和尚的禅堂里,靠墙放着一把带皮鞘的弯刀,刀式古朴,鞘身灰黑,显得并不起眼,刀柄上泛着一股幽幽的暗光。
一把老刀,朴素无华。
但南宫仕对“刀”这种武器,格外敏感,他似乎感觉出这柄刀静静地靠在墙角,却无形中隐隐透出一股杀气。
更奇怪的是,佛门最讲究“慈悲为怀”,刀乃杀伐之物,怎么会放在禅堂里?
管波微笑着:“我刚才跟德远法师谈过了,他愿意为抗战出力。
“是吗?”南宫仕一阵高兴,原来管指导员已经做好工作了,他对老和尚:“法师,谢谢你了……”
“不客气,大家都是中国人,日本人横行霸道,佛门也难得清静,前些,鬼子教官还带着一帮汉奸,到寺里来搜刮一通,把佛像什么的,都给毁坏了,唉……”
管波:“德远法师有一门手艺,冶铁锻刀,打造兵器。我想,请德远大师出山,给咱们训练几个徒弟,造兵器,造地雷,都很有用。”
老和尚倒是很开明,“指导员,你也不必客气,我虽然出家多年,但也不是迂腐之人,国破如此,佛门还能置身事外么?自古先定国,后安邦,面对外侮,还有什么可的?”
老和尚把那柄靠在墙角的弯刀拿过来,递到南宫仕面前,“你看看,这是我当年打造的一把刀。”
南宫仕心里,其实一直想看看那柄刀,但未得主人应允,不好贸然伸手去拿。
接过刀来,南宫仕觉得应手沉重,他握住刀鞘,慢慢把刀抽出来。
刀身呈现紫荧荧的暗黑色,既不耀眼,又不明亮,粗看上去普普通通,光华不显。
用手摸摸刀身,光滑细腻,一股寒气,直透臂膀,让南宫仕大吃一惊。
此时盛夏,暑气蒸腾,屋里屋外都是一片炎热,但手指一触刀身,登时凉气入骨,森森冷意,直透全身。
二尺多长的刀身,呈现在面前,暗幽幽的紫墨色,让人看去挺舒服,一种沉静安详之感,弥漫在刀身四周。
一般锋利刀剑,往往精光闪闪,发出咄咄逼饶耀眼光芒,但这柄刀完全不是,它光华内敛,黑黝黝的毫不起眼,仔细看去,刀身上刻着两个凹陷篆字:黑风。
让南宫仕纳闷的是,这柄刀并未开龋
德远面有得意之色,捻着胡须微笑,道:“这把刀,是当年我和师兄,采岭南苗域精铁,熔锻三个多月,将数斤精钢,打入其中,若千锤百炼,那可远不止了,我们俩苦心孤诣,耗费三月时光,数斤精铁纯钢,锻打成两柄刀,一名黑风,一名黑冥……”
“还有一把?”
“对,那柄黑冥刀,在我师兄手里。”
南宫仕把自己那柄短剑抽出来,用剑身在刀身上敲了敲。
刀剑相撞,本应是金铁交鸣的“叮当”声,但此时听到的,却是乌沉沉的“扑扑”之声,就如同敲在了一块木头,或是泥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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