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顺生这十几个人,终于顶不住敌饶进攻了。
伪军士兵们象一群嗷嗷狂叫的狼群,顶着树林里飞出来的子弹,一边射击,一边冲锋。
焦顺队的战士们,手榴弹摔光了,子弹,也剩不下几颗了。
“噼噼叭叭,”弹雨不停地射进树林,把几颗粗大的柳树榆树,树皮给剥去,露出白色的木芯。
一会,白色的木芯又给爆炸的硝烟给熏黑。
焦顺一边指挥着战士们不停地变换阵地,躲避敌饶子弹,一边倾听着身后山谷围歼战的枪声。
“奶奶的,”焦顺骂了一句。
敌人已经看出我军部队人数少,火力也越来越弱,进攻,更加疯狂。
焦顺命令几个受赡战士,先行撤退
他将最后几颗子弹,集中到自己手里。
此时,树林内外,好几处野草,都在燃烧,黑色的烟雾,翻卷升腾,空气里都是辣的,吸一口呛人喉咙。
“撤,”焦顺大声命令。
他自己靠着一棵树干,朝着攻击上来的敌人,打出一颗子弹。眼看着一个穿黄军装的伪军,惨叫一声,乒在地。
他转身就走。
战士们撤出了树林,顺着曲折的峰崖,向后猛跑。
枪声,稀落下来,敌人,已经攻进树林里了。
焦顺高心是,后面山谷里围歼战的枪声,也已经停息了。这明,那里战斗已经结束,有南宫队长亲自指挥,再加上能征惯战的姜水生他们,不可一世的短枪队,必定难逃厄运。
“啾啾啾——”敌人追击的子弹,还在身前身后穿梭。
穿黄军装的伪军士兵,象一群盯着了猎物的恶狼,紧追不舍,跟在焦顺队的身后,嗷嗷狂叫着,疯狂追击。
焦顺打出最后一枪,他的枪里,也已经没子弹了。
就在这个紧急时刻,他看见,自己的队伍,正在顺着陡崖峭壁,穿峰越谷,向这边冲过来。
“主力上来了——”战士们兴奋地高喊起来。
南宫仕带着游击队主力,正健步如飞,向这里支援。
他们也是满身的尘土,满脸硝烟痕迹,但是个个兴奋,斗志昂扬,有好多战士,都身挂双枪,手里端着步枪,腰里还掖着手枪。
那是刚缴获的二十响驳壳枪。
南宫仕冲在队伍最前面,他此刻心急如火,焦顺这一队,担任的阻击任务太重了,战士们一定打得很苦,他们伤亡重吗?情况怎么样?
当他看到焦顺队正在后撤,战士们象灵猫一样窜行在山峰间,心里才一块石头落霖。
撤出来了。一队还在。
但是焦顺和战士们,没人打枪,只顾撤退。南宫仕心里又是一热,他猜得到,肯定是同志们已经打光了最后一颗子弹。
“冲啊——”南宫仕振臂高呼。
丁蛮牛晃动着高大的身躯,迈着大步,紧跟在南宫仕身后,沉重的机枪,抱在他怀里,就象一根烧火棍那样轻若无物。
“老蛮牛,打。”
“嘎嘎嘎——”机枪在丁蛮牛的怀里吼叫起来。
子弹,朝着追击过来的伪军飞过来。
“叭叭叭,怦怦怦——”姜水生队的战士们,刚刚剿灭了手枪队,斗志正盛,步枪、手枪齐发,一拨弹雨,瓢泼一般朝前面射出去。
追过来的伪军,发现“共军”忽然来了增援,攻势猛地一阻,前面几个跑得快的,被迎面而来的子弹击中,惨叫着翻倒在地,其余的人,又赶紧趴倒在地。
“叭叭叭,”子弹象飞蝗似地飞过来。
“冲啊——”喊杀声,震荡山谷。
伪军们被枪声、喊杀声,给震慑住了,有的趴下不敢动,有的悄悄往后退,有的举起枪来,盲目射击。
这一阵突然袭击,又象一把榔头,把正在追击的伪军砸蒙了。
“叭叭叭,”“嘎嘎嘎——”枪声激烈起来,山峰间又开了锅。
南宫仕停下脚步。
他朝姜水生做了个手势。
姜水生知道,把焦顺队接应回来,已经完成了任务,眼下,应该撤退了。伪军人数毕竟占优,游击队围歼手枪队已经大获全胜,现在决不能再和敌人胶着混战。
拼消耗,不是游击队的战术。
“撤,”
游击队的战士们,一边喊着:“冲啊——”一边打着枪后退,这场面让人觉得有些滑稽。
“叭叭叭叭,”枪声在激烈地响着,喊杀阵阵,然而双方的作战战线,却是越来越远。战士们在迅速后退。
南宫仕和姜水生并肩后撤,两个人走在队伍最尾端,带着丁蛮牛几个战士,掩护大家撤退。
“嘎嘎嘎——”丁蛮牛抖动着机枪的枪身,一通扫射。
一梭子子弹,打了出去,眼看着伪军士兵们都被压得抬不起头来,丁蛮牛嘴里“呸”了一声,骂道:“奶奶的,你们自己玩吧,老子不奉陪了。”
机枪一收,转身就走。
全队战士,迅速隐入群峰崖壁间。
战场,甩在身后了。
那一阵阵的硝烟,一团团的火焰,一阵阵枪声,都抛在了后面,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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