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擂鼓岭出动的敌人,一溜跑,向清水河疾进。
前面是一段狭窄的山路,两侧都是山峰,虽然不高,却也崎岖。中间一段大路,就象是一把利斧,把山给劈开,开出一条路来。
队伍先进到这段路上,过不去了。
原本平坦通畅的路面上,堆满了烂树枝、枯茅草、乱石块,把个山路给堵得水泄不通。
队伍给阻住了。
原来这正是霍阴阳的“堵兵之计”,他看见山路狭窄,别无通道,灵机一动,把“阻击”变成了“阻塞”,带着战士们砍柴搬石,把道路堵得严严实实。
然后,他带着队伍躲在两侧的山上看热闹。
敌人面对着满路的乱石枯柴,有些发愁,几个当官的商量了一阵,派士兵到路上清除路障,几个大兵刚刚搬开两堆烂柴,只听“轰——”的一声响,暗藏的手榴弹爆炸了。
几个士兵惨叫着被炸翻在地。
敌人马上卧倒还击,打了一阵乱枪,但霍阴阳并不还击,继续看热闹。
闹哄了一阵,敌人开始往两边山梁上爬,想绕过去。
这可不行了。
霍阴阳命令道:“打。”
“叭叭叭,”一通枪声,把敌人给打了回去。
两侧山坡,陡峭崎岖,黑夜里象一堆堆狰狞的怪兽,霍阴阳把四个班的人马,分别部署在大路两侧,居高临下,射击效果绝佳,噼噼叭叭第一阵排子枪,就把敌人打得鬼哭狼嚎,惨叫着退了下去。
敌人兵力虽多,憋在这段倒霉的路面上,前进不得,进攻不利,冲了两次,也没有能够爬上山梁,反而丢下一堆伤亡。
敌人后退了。
他们想从别处绕路前进。
霍阴阳骂道:“想跑?没那么容易,跟老子在这里玩儿吧。”他命令机枪、步枪一起射击,“叭叭叭,嘎嘎嘎——”子弹象雨点般朝敌人大队飞过去。
敌人想进进不了,想走走不脱,也急了眼,集中兵力,组成掩护队,机枪架起来,“嘎嘎嘎——怦怦怦——”密集的子弹朝山梁上倾泻,在山石上打出点点火星。
丁蛮牛的机枪被压制得抬不起头来。
在火力掩护下,敌人拼命往上进攻。
霍阴阳一看敌人攻势猛烈,命令道:“撤。”
战士们收起枪,向后撤退。
敌人攻上了山梁,一通乱枪,打向黑茫茫的山坡,但战士们借着夜色掩护,早就不知道隐藏到哪里去了。
敌人“胜利”了,成功地赶走了县大队。
他们重新集结队伍,绕过这片危险的“乱石乱草阵”,穿山过梁,费了半事,重新回到大路上。
刚刚开始出发,忽然走在前面的几个斥候兵,忽然“哎哟哎哟”乱叫起来,蹲下身子。
大路上,被埋上了竹签子,尖头向上,黑乎乎的夜色里,队伍走得急,哪里能看得见?士兵们被扎了脚,鲜血直淌。
敌人指挥官气得破口大骂,若是派人清除路上的竹签障碍,黑灯瞎火里,只怕弄到明也搞不完。只好绕开大路,还得从旁边绕。
霍阴阳指挥着队伍,又从黑暗中冒了出来。
“叭叭叭,”枪声响起来,敌人猝不及防,被打倒了好几个,赶紧卧倒还击。“叭叭叭——”“哒哒哒——”枪声此起彼落,黑色的夜空中弹道穿梭。
县大队打了一阵乱枪,顶不住敌饶火力,又撤退了。
就这样,打打停停,搞了一个多钟头,敌人前进了不足两里地。
敌的的指挥官气得哇哇直剑
但是没办法,霍阴阳指挥着几十个战士,就象是一群恼饶马蜂,追又追不到,你不追,它忽然就飞过来咬你一口,大路上,不准什么地方便埋了一堆竹签,或是两颗地雷。
“轰——轰——”爆炸声一响,紧接着便会响起突如其来的弹雨。
敌人愤怒了。
他们不再沿路前进,穷追猛打霍阴阳,队伍分成数路,猛烈包抄。
茫茫夜色里,枪声,时紧时疏。霍阴阳带着队伍,边打边撤。
就在这时候,前面几里远,响起一阵爆豆般的枪声,霍阴阳高胸:“行了,政委他们一定得手了。”
时间不大,管波和焦顺,带着一队增援上来。
漫山遍野,枪声又激烈起来。
两个队的百十号人,登时威力大增,两挺机关枪,“哇哇”地吼叫起来,朝着敌人发起反击。
“叭叭叭叭,哒哒哒——”
“轰轰——轰——”
枪声,手榴弹的爆炸声,一阵阵激烈地响起来。
县大队两个队,加起来仍然比敌人少得多,兵力火力,差了一倍,但是,夜战,本来就是八路军的看家本领,几乎每个战士,都是夜老虎。
两个队一起反击,四面八方,都是战士们的呐喊。
“叭叭叭,”枪声大作,喊杀阵阵,山野里,高坡上,似乎处处都是八路军在攻击,在打枪。
“杀啊——”
敌人,战斗意志动摇了。
他们本来是要去包抄袭击清水河的,可是在这片倒霉的山路上,和霍阴阳的二队打了半蘑菇战,没头没脑地胡冲乱撞了半,没捞到什么便宜,已经筋疲力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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