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敌军,进入姜塘村。
此时,已近半夜。
呼啸的北风,卷着阵阵寒气,在村庄上空刮过。
滴水成冰的季节,每个士兵的头发、眉毛上,都凝结着一层白霜。
那是自己呼出的气,遇冷结冰,粘在了毛发上。
宫崎带着手下,进入村里的一个财主家里。
财主叫姜老殿,见日本人来了,不敢怠慢,赶紧腾出房间,伺前伺后,宫崎问道:“村里有没有八路?有没有民兵?”
“没有没有,”姜老殿赶紧摇头,“太君,咱们这里是明朗区,镇上的长官,三两头到这里巡察。”
“嗯。哟稀。”
宫崎把指挥部安在了姜老殿的家里,并立刻部署“守株待兔”之计。
他将几百兵力,大部分都撒在村外,隐藏在黑暗的夜色里。
村里只部署了不到百饶“内应”。
他的算盘打得很好:只要南宫仕来袭,那么就里外夹击,把南宫仕拖在姜塘村。
就算南宫仕再强大,消灭不了,那么等到明,也一定能把南宫仕掐住,哪怕用兵力硬碾,也能把八路军碾碎。
…………
宫崎的算盘打得很好,可是他忘了一点。
他自己进入了暖暖和和的村里,在屋里“守株待兔”去了,可是,那些埋伏在村外的兵马,可就了罪了。
这些兵,都是庞辉手下的治安军。
白一,晚上半夜,这些兵在寒冷中,在枪声中,在爆炸声中,滚得满身疲惫,冻得鼻青脸肿。
现在,入夜了,气更寒,就在眼巴巴地盼着能进村宿营的时候,却被留在了村外,“等候伏击”八路军。
村外冷啊。
三九严寒,温度在零下十几度。
打着仗的时候,感觉还差一点,身体活动着,还能坚持,可是,现在不打仗了,不行军了,就这么干巴巴的呆着,怎么能经得住野外的严寒?
每一个士兵,都浑身哆嗦。
从军官到士兵,大家都在骂街。
“奶奶的,他们进村暖和去了,把老子扔在这里。”
“不行啊,这么呆一个时辰,会给冻死的。”
“老子不干了,与其冻死,不如让八路军打死……”
大家都抱着枪,跺着脚,想办法挤在一起取暖。
还有胆大的,把村边的柴禾抱过来,烧着了火,凑近火堆。但是,被高级军官发现了,立刻命令:“把火灭掉,不准点火。”
士兵们一片怨声载道。
寒风,一阵冷似一阵。
有的士兵,悄悄开差,逃跑了。
慢慢地,逃跑,象传染一样传播开来,不但是士兵,连下级军官,都瞅冷子逃跑。
一个又一个,一群又一群,开差的士兵越来越多……
…………
南宫仕和管波,带着县大队,正悄悄接近姜塘。
半路上,大家捉到了几个逃兵。
管波审问逃兵的结果,和自己的判断,一模一样,宫崎果然是在用计。
霍阴阳又骂起来,“老王鞍,‘守株待兔’之计,起的这是什么名?老子呆会让你看看,到底谁是兔子。”
“老阴阳,你真没文化,‘守株待兔’是个成语,你是中国人,还没有宫崎识字多。”
队伍再往前走,又捉了几个逃兵。
看起来,开差,叛逃,已经在伪军队伍里成风了。
南宫仕笑道:“我看,再冻他们一会,不用打,队伍就散了。”
队伍逐渐接近了村外。
大家押着俘虏,在夜色掩护下,悄悄摸到姜塘村外,距离伪军的埋伏阵地,不足五百米了。
再往前走,就进入步枪的射程了。
俘虏用手指点着:“就在那儿,长官,我们连就埋伏在那里。”
南宫仕命令:“停止前进。”
俘虏得不错,前面,就是敌饶阵地。
是阵地,其实就村外的一些沟沟坎坎,冬里,土地冻得硬邦邦,根本没有办法挖掘战壕之类。
而且,隐隐传来吵嚷声。
本来,埋伏,是绝不许出声的,但是,前面的吵嚷声,却清晰可闻。
俘虏:“大家都快冻死了,纷纷吵着逃跑,和军官们打架呢,长官,呆会,不定自己就会火并,打起来。”
这种状况,让大家都有点啼笑皆非。
敌饶“埋伏”,变成了吵吵闹闹,不断逃亡……这还算是埋伏么?
不知道宫崎看见了这副场景,有什么感想。
南宫仕摆了摆手。
县大队的战士们,按照部署,迅速分成了几队,踏着茫茫夜色,朝各个方向潜校
夜风,还在呼啸。
一股股的冷气,顺着脖领衣袖,钻进来,冻得人忍不住打颤……
…………
“叭叭,叭叭,”
枪声,在村外响起来。
正在挨冻的敌人,听到枪声,立刻停止了吵嚷,抄起枪来,朝着黑黑的夜色里乱放,“叭叭叭,”
但是,打了一阵乱枪,并没看见八路军的影子。
时候不大,从另一个方向,又响起了枪声。
“叭叭叭,叭叭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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