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看不出来什么,苏嫣便将装有牛眼泪的瓶子放进了怀中。
他们走上前,抬手敲了敲门道,“大夫人在么?”
门并没有被掩盖好,轻轻一敲门,人未来,倒是门吱呀一声自己开了。
一阵冷风吹过,有些冷飕飕的。
苏嫣和玉清才一踏入北苑,风一卷,背后的门就被合上了。
苏嫣只觉得心里有些发『毛』。
北苑并不大,只是很空旷,里面的摆设也陈旧至极,不过院子之中比外面要干净得多,种植了许多的花草。
看着那妖艳的花朵,苏嫣一眼就认出来了。
“罂粟花。”苏嫣想起了那晚上寻找蛊虫看到的花,这儿也有罂粟花,那这大夫人和哑奴又有什么关系呢?
正在这个时候,从里面破旧的房屋之中走出来了一个穿着黑衣的女子,她的身材消瘦,脸上带着一张黑『色』的轻纱,看不清她的样子,只是那眸子很是好看。
女子看到他们的到来,很明显是愣了愣,随后问道,“你们有什么事么?”声音轻柔,如同一根轻柔的羽『毛』。
苏嫣道,“我们是来找大夫人的。”眼前的这个女子看上去虽然清冷,不过待人倒是挺柔和的。
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女子愣了愣,然后看向苏嫣和玉清道,“我便是大夫人。”
大夫人说完话后,走到了一旁水缸面前,用破损了一角的水瓢舀起了一勺水,然后走到了一旁的花坛面前,细心地蹲下身子给花木浇水。
水缓缓从水瓢中流淌而下,大夫人长长的睫『毛』闪了闪道,“我似乎不认识你们。”
玉清上前一步道,“没关系,夫人,我们想知道,您为何一个人住在北苑,张大人似乎不是那般绝情之人。”
大夫人的手一颤,然后她道,“难道他以为我还活着么?”这么几年过去了,就二夫人阿红还知道她还活着罢了。
不过这般的苟延残喘和死去又有什么区别呢?
大夫人的那种淡然让苏嫣觉得,或许她不是凶手,但种种迹象分明都指向大夫人。
玉清踱步到了大夫人身边蹲下身子,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那罂粟花道,“夫人,这话很美啊。”
听到这话的时候,大夫人笑了笑,伸手将那罂粟花的花枝碰了碰道,“这花是哑奴教我种的,很漂亮。”
哑奴!
苏嫣想起了那日哑奴死去的惨状。
不过才提到哑奴,大夫人的脸『色』微变,她叹了口气道,“说道他,我还有些事情想要问你们。”
大夫人站起身来,将水瓢放在了一旁道,“可以和我一块儿进去么?”说完笑了笑道,“在外面说话,未免失礼了。”
虽然在荒凉的北苑之中,但大夫人的言谈举止分明是一个有严格教养的大家闺秀。
苏嫣和玉清点了点头,跟着大夫人进了屋子。
那屋子简单得很,除了一张小chuang,就只有一张木桌,木桌之上放了破旧的水壶和一个被子,还放了一碟已经冷了的炒青菜。
恐怕这是大夫人一日的膳食了,看了这些,苏嫣未免不觉得有些心酸,想到张府那几位夫人,没有一个不是绫罗绸缎加身的,倒是这正室大夫人这般凄凉。
而大夫人又在这府中,张大人又怎会不知呢?那一日,他对玉清说大夫人去世的时候眸中闪过的几丝悲伤倒不是假的。
桌旁也只有一张椅子,大夫人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张罗着,“平日这北苑也没有人来,真是对不住你们,招待不周,去chuang上坐吧。”
苏嫣摇了摇头道,“大夫人客气了,今日我们贸然来访,该是我们的不是才对。”
一旁的玉清不客气,朝着大夫人笑了笑便坐在了那有些破小的chuang上。
破小的chuang上只能坐下两人,大夫人微有些吃力地将那椅子搬到了chuang旁,然后坐下道,“我是想问问你们哑奴的事情,哑奴····他死后,身后事是怎么办的。”
大夫人的语气中含着几丝淡淡的忧伤,哑奴不过十六岁,还是一个孩子啊!
还是····她和那个人的孩子,他不认他,所以让哑奴做了奴才!
苏嫣和玉清对视了一眼,却是不忍心将那日二夫人吩咐的话说出口,她说,扔出去喂狗。
苏嫣想了想,还是扯出一个谎言道,“张大人将他厚葬了。”
“厚葬啊。”大夫人敛眸,府中没有一个人知道哑奴的身世,就连他父亲也不肯承认他,那不明事情真相的二夫人甚至以为哑奴是她的······
大夫人为何会为了一个哑奴这般伤神呢?
其中肯定有故事吧。
“大夫人····”苏嫣正打算开口,却看到一个通红的眼睛在窗台旁一闪而过。
“什么鬼怪!”玉清抢先坐起身来,然后便追了出去,为了不吓到大夫人,玉清追出门后在他们瞧不见的地方侧过身。
瞧见那一个漆黑的身影在一个角落闪过,那一双通红的眼睛盯了玉清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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