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着一肚子火回到家中后,索额图拿了鞭子就将闯祸的阿尔吉善狠狠打了一顿,怒道:“你这混账东西疯魔了不成?为了一个花魁跟佟家人大打出手,还下那样的毒手,你真当你老子我在朝堂上能一手遮天不成!”
阿尔吉善哭丧着脸喊道:“不是我先动手的,我也不知究竟是怎么就打起来了,明明起先只是互相讥讽了几句,平日里都是这样的啊……”
索额图只以为他是在狡辩,故而打得更狠了,却万万没想到,这还真不是狡辩。
深夜里,熟睡中的岳兴阿突然毫无预兆的惊醒过来,一睁眼就看见自己的床头站着一个黑影,借着月光看清了来人的脸孔之后也就淡定了。
“大半夜突然上门可是有什么事?”来人说道:“我帮你做了这么多事你是不是也该帮我做点事了?”
岳兴阿点点头,“你说,不过我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处境,能做的有限,若是实在超出我能力范围的事…”
不等他说完,那人就打断了他的话,语气暗含威胁,“你若还想继续报复佟家其他人,这件事你务必要想法子替我办成了!”
岳兴阿沉默了。
却说因着索额图突然被革职一事,朝堂上的氛围愈发诡谲莫测起来,大臣们惶惶难安,几位阿哥却是都隐秘的兴奋着,只唯独四爷有些心力交瘁。
黛玉这一胎怀的真可谓是辛苦万分,发现有喜之后没高兴几天呢,就开始害喜了。
很多味儿闻都闻不得,一闻见就吐,吃食方面也是挑得厉害,那些个鱼啊肉的,甭管是用什么法子做的,做得有多好,只要一端上桌还是闻着就吐。
胤禛也就纳罕了,“这做的都看不出来是肉了,闻着也没什么肉味儿,怎么还是一闻就吐呢?”边说,边倒了杯茶递给她漱口。
黛玉仔仔细细漱了好几遍,嘴里还是隐隐有些苦味儿,一时也再没了胃口,无力道:“这鼻子如今是比狗鼻子也不差什么了,试了这么多花样也还是混弄不过去,还是罢了,往后我就单独在屋里用膳罢,别给我上荤腥了,爷带着弘宇一道儿正常吃就行了。”
胤禛死死拧着眉头,“一点儿荤腥都碰不得怎么能行?”
“那也总比吐得死去活来生生将胃口都折腾没了好啊。”黛玉无奈道:“等叫人去迎春家拿些那个酸黄瓜来试试看罢。”说罢,就叫了雪雁赶紧去一趟迎春家。
“爷和弘宇先吃罢,我得先缓缓。”
胤禛点点头,“那你先进去躺会儿。”又看向苏培盛,“去吩咐厨房再准备些清淡爽口的膳食候着。”
弘宇手里拿着自己的小勺子,红着眼眶道:“额娘生我的时候也这样辛苦吗?”
那倒没有,不过胤禛当然不会告诉他,只是一本正经的点点头,说道:“你额娘为了生你可是豁出去了半条命,一脚踏进了鬼门关才将你带到这个世上来,所以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孝顺你额娘,不能惹她伤心知道吗?”
弘宇吸了吸鼻子,用力点点头,瘪着嘴哽咽道:“我一定会好好孝顺额娘的!还有阿玛….…”
“乖,快吃饭罢。”胤禛摸了摸他的头,眼神甚是欣慰。
等黛玉缓过劲儿来感觉到有些饿了,刚好雪雁也回来了,却谁想这回酸黄瓜竟是失效了,对她根本没多大的作用。
“怎么会没用呢?当初吃着就挺好啊,这可怎么是好?”雪雁可是要愁死了。
不仅是她,眼看着黛玉每日几回吐个死去活来,整个人也迅速消瘦了下去,所有人都不淡定了,四爷更是急得暗暗上火,嘴角燎泡,都张不开嘴吃饭了,短短数日的功夫整个人也跟着瘦了一圈儿。
年后没多久,隔壁八爷迎娶侧福晋的日子就到眼前了。
黛玉抬头看了眼外头的冰天雪地,表情就有些恹恹的,吐槽道:“虽说娶侧福晋不似娶嫡福晋那般隆重,可也不是纳小妾一顶轿子抬进门就完事儿了,好歹也有些排场要筹备吧,怎么赶得这样急呢?这大冷天……连开春儿都等不了了?”
“你身子不适到时候就别去了,总归宫里宫外都知晓你这胎怀得辛苦,不过是个侧福晋罢了,犯不着非得去给这份脸面。”胤禛陪着弘宇在玩投壶,闻言头也没抬的轻声说道:“索额图被革职,如今太子一脉正是慌乱之时,此时老八和佟家联姻声势必定更涨,少不得会有那良禽择木而栖的'聪明人’投靠过去。”
索额图的官帽子丢了,并非涉及到什么特别重大的国家大事闯了祸,而仅仅是因为儿子将佟国维的孙子打废了....这种事儿说实在的可大可小,全看上头那位爱怎么处置罢了,偏偏康熙就重拳出击一下将索额图给打懵了。
这其中透露出来的深意就实在耐人寻味了,索额图的背后站的可是太子啊,康熙这样一出手,几乎是将自己对太子的不满、与太子之间的矛盾摆在了明面上,那些追随太子的臣子又怎能不惊慌不忐忑呢?
这世上最多的还是墙头草类型,谁强就往谁身边靠,眼看太子要遭,“聪明人”当然要赶紧给自己找退路了,有人看好直郡王,也有不少人看重八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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