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是不懂他在忙活些什么,也没那心思去问,这些事儿她可谓是一窍不通,帮不上什么忙,索性也就不拖后腿了,每日只在家中安心养胎调教儿子,闲时与九福晋和八福晋说笑解闷,或是一起聚在老九家的戏楼看看戏听听曲儿,日子过得倒也自在。
虽说黛玉至今都还听不懂那些戏曲咿咿呀呀的究竟在唱些什么,但胜在一个热闹,当然了,说书才是她最爱的项目,说书先生绘声绘色的表演可比自己看话本可有趣多了。
时光在不经意间悄然流逝,毫无预兆的,平静的日子又一次被一道惊雷打破。
“皇阿玛,儿臣有事起奏!“胤祉跨出一步,目光若有似无的扫了眼胤提,那一眼莫名叫人心头一悸,直觉不妙。康熙轻咳了几声,沉声道:“何事?”
“皇阿玛难道就从不曾怀疑过二哥为何会突然性情大变吗?儿臣至今仍记得曾经的二哥是多么优雅矜贵的一个人物,为人素来温润儒雅风度翩翩,打小就是咱们众兄弟当中最出色的那一个,是弟弟们学习的榜样,是文武百官黎民百姓引以为傲的储君……这样一个人,怎会突然一夜之间就变成了那般模样呢?就跟换了个人似的,细想之下不免万分可疑。”
为何?他当然知道是为何。
康熙心中如此想着,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继续问道:“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回皇阿玛,儿臣近日发现直郡王与喇嘛巴汉格隆来往甚密。”胤祉又看了眼直郡王,掷地有声道:“儿臣十分怀疑,当初就是直郡王伙同巴汉格隆魇镇二哥才致使其一夜之间性情大变,行为愈发荒诞离奇….…”
霎时满堂哗然。
“老三!你别血口喷人!”胤提怒喝一声,气得脸色铁青,那模样简直恨不得要当场撸袖子揍他似的。
胤祉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脖子,色厉内苒道:“你有本事跟皇阿玛说你不认识巴汉格隆,从未与之来往过!”
胤提哑然,他能说吗?不能!因为他的确认识那个喇嘛,还时常来往,这要是一说可就是欺君!
胤祉见他这般就得意的笑了,“你不敢吧?那你就是默认了?”
“皇阿玛!”胤提扭头看向康熙,急忙道:“儿臣的确认识那人不假,但儿臣当真从未做过那等犯忌讳的事,求皇阿玛明鉴!”
“狡辩!”胤祉指着他的鼻子怒道:“好好的没事谁会跟一个喇嘛亲热来往?你打小就跟二哥不对付,什么事儿都要争出个高下来,长大后更是视二哥为眼中钉肉中刺,卯足了劲儿想要将二哥拉下马自己取而代之,你若是使出点什么上不得台面的肮脏手段坑害二哥还当真就一点儿也不足为奇,堂堂七尺男儿你别敢做不敢认,孬不孬啊你!”
“你.....”
这时十四却也跳了出来,说道:“大哥既是说自己不曾做过,那就如实告诉皇阿玛你跟一个喇嘛密切联系究竟是为何吧,无论是为了什么总该有个目的才是,就像三哥说的,谁也不会闲的没事跟一个喇嘛亲热来往,大哥总该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才能服众啊。”
胤提一时语塞。
先前之所以会想到用张明德来坑老八,那就证明其实他是相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的,之所以跟一个喇嘛密切接触,其实也不过就是为了让人算算自己究竟有没有那个命,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成功……总之就是靠着喇嘛指点呢。
要说魇镇胤礽,他是真没干过,可就他这番目的却也是万万不能如实说出来的,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于是他就这么噎在了当场,一时半会儿还真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解。
康熙坐在上方,冷眼看着儿子们的争斗,心中愈感疲乏,沉默了片刻,方才出言叫停,当场命人前去捉拿巴汉格隆回来审问。
胤提虽说跟胤礽斗得死去活来,但他还真不是那般卑劣之人,这事儿他没做过,自然查不出什么来,可一审问那喇嘛,他那点觊觎皇位的心思也就明晃晃的摆在了台面上。
先前老八是为什么被夺爵圈禁的呢?可不就是一句“有希冀大统之心”。
这种事儿私底下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可绝不能实打实的证据摆到台面上来,一个不臣之人,是绝不会被容忍的于是,几乎没什么意外的,直郡王也被当场夺爵圈了。
怔愣了片刻之后,胤提忽的有些想笑,当初他用手段坑了老八一把,如今他自己却也被老三给坑了,竟是落了个跟老八一样的下场,这算不算是报应?
然而这还不算完,因未查到他魇镇太子,故而检举此事的老三就被扣上了一个诬告之罪,紧随着他之后也被一道儿撸了爵位圈了。
嘴角才扬了一半的胤祉当时就呆住了。
十四见此情形不禁暗暗一缩脖子,庆幸还好自己不曾说什么过激的话。
一连两个阿哥又遭到帝王厌弃,混乱的朝堂顿时就安静了下来,大多数人心里都有些茫然无措。
太子被废了,大阿哥、三阿哥、八阿哥也都废了,剩下的……五阿哥、七阿哥全然没希望,九阿哥一心钻在钱眼,尽干那与民争利之事,十阿哥娶了个蒙古福晋,绝无希望,十二阿哥是苏麻喇姑养大的,也就甭想了……扒拉一圈下来,除去底下年纪还太小的不提,已经长大成人的一众阿哥里头竟是只剩下四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可以一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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