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你放开我……我什么都没做,”女人拼命地大叫着,挣扎着想要推开压在身上的老头子,“你无耻,你扒灰,我要告诉郝庆,郝庆——救我啊——”
但是女人终究是女人,况且生性柔弱,力气并没有老头子大,所以,虽然她拼命挣扎,但却依旧是被老头子死死地按在了身下。
“你说你什么都没做,鬼才信呢,你这么一堆干柴,郝庆是无能的,我是他爹,难道我会不知道?你敢说你什么都没做,有本事等下给老子出点血出来,只要你还是个处,老子就信了你!”老家伙丧心病狂地一边大笑着,一边撕扯着女人的衣领。
听着老家伙的淫声秽语,女人愣住了,她两眼怔怔地望着那挂满烟尘的屋梁,心里涌起了一阵难以明喻的悲凉。
女人,不再挣扎了,任凭那嘴脸和内心都一样恶心的老家伙骑在自己的身上,撕扯着自己的衣裳,鸡皮皲裂的脏手在自己的怀里肆意地抓捏着。
锅屋里面一片的凌乱和晦暗,灶膛里的火还在烧,“噼噼啪啪”地发出声响。
一些带着火星的柴禾掉了出来,落到了灶边的草堆上。
……
“怎么样?我好看么?你是不是也想摸摸我?我的胸很大的——”
阴柔尖细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丝槐花的清香。
不知道是嘲讽还是自嘲。
我下意识地攥紧了双拳,一股热血和怒火不知不觉从心底上升起来,亟待着发泄,虽然不忍心再去看,但是却依旧无法移开视线,所见的场景,依旧是冷酷而无情地进行着。
女人的心冷了,这一刻,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许她想到了那天下雨时,阳光下的紫槐花,的确,她其实就像那紫槐花一样,表面鲜亮,却只不过是空荡地装点了一身华美的荣装,待到春过后,黯然垂落,最终的归宿只有那泥泞污秽的土地,深陷其中,慢慢腐烂,慢慢消散。
多么希望有人来将自己摘走,哪怕是放在油锅里煎炸,起码都证明自己曾经还活过。
女人,你一生到底要经历多少的无可奈何?
“呼——哗啦——”一阵风,从锅屋门外吹进来,掀起了灶膛里面着了一半的柴禾,全部都掉在了草堆上。
立时,风吹火长,浓烟滚滚,锅屋里面的草堆熊熊地燃烧了起来。
失火了!
“该死的!”见到这个状况,已经脱掉上衣,露出紫黑干瘪的上身,正在褪着裤子的老家伙大骂了一声,提起刚脱下的裤子跳了起来,然后,他扭头就往外跑去了。
他只怕那火烧到自己,他只想要自己活命,压根就忘记了地上还躺着一个心灰意冷的女人。
火焰熊熊,浓烟滚滚,女人被呛得流泪,尔后,挤压了许久的悲念,猛然化作一声撕心裂肺尖叫,然后她从地上跳了起来,双手紧紧抓着衣领,从锅屋里面一路冲了出来,然后没有做任何停留,头也不回地逃出了大门,遁入了夜色之中。
夜,凄冷,又下雨了,依旧是春天,簌簌的东风吹来,空气里飘着一抹若有若无的芳草味道。
女人一阵疾跑,直到身上的衣衫湿透,全身从里到外,全部都凉透,她方才茫然地停了下来。
四周农田和荒地,她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她只是不想回去,她想要逃跑,离开那个可耻的院落。
但是,她又能去哪里呢?放眼世间,落落无靠,自己孤身一人,一个弱女子,又能做些什么?
她踟蹰地走着,鬼使神差一般,不知不觉,居然又回到了村子外面。
猛然惊醒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村口,她愕然地呆住了,在村口的小路上徘徊着,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茫然抬头时,正看到那槐树上的槐花,那槐花依旧清香,夜色中,泛着微白的颜色。
“黑骡子……”女人喃喃地念着,心里渐渐升起了一丝希冀,随即她回头望向村子里的一处院子,不觉是下意识地飞奔着跑了过去。
急切地敲开小伙子家的门,开门的却是小伙子的母亲。
小伙子的母亲有些愕然地看着她的一身荒唐,露出了警觉的神色,竟是没有让她进门。
“他表嫂,你这是怎么了?”小伙子的母亲问道。
“骡子,骡子在家么?我找骡子——”女人说话的当口,已经有些豁出去了。
“嫂子,你怎么来了?”好在这个时候,东屋里的小伙子听到了动静,来到了门口。
见到女人的模样,小伙子也是一阵的惊愕。
“你跟我来,我有话和你说。”女人二话不说,抓起小伙子的手,拉着他往外跑。
一阵疾跑之后,又来到了那片凄冷的槐花树下,女人转身看着小伙子,有些慌张地哀求道:“骡子,你带我走,你带我走好么?我跟你过……”
“啊?”突然的变故,让小伙子有些手足无措,好半天的时间,才试探着问道:“嫂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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