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一段时间,山林里静得出奇,只有人脚踩在落叶上的沙沙声响。
那缚灵索的确很管用,王流子自从被捆上之后,就变得出奇顺从,爷爷把他往哪儿拽,他就跟着往哪儿走,完全没有反抗的意思。
就这样,走了一段时间之后,渐渐接近小猎屯了,黑子却出了状况,他捂着脸,一直哼哼着,问他怎么了,他说脸上的伤口,然后我那手电筒照了一下,不觉是吓了一跳,赫然发现他腮帮子上一道血口子,此时已经青紫发黑,肿得他半张脸都胖了起来,那模样非常瘆人。
见到这个状况,我连忙问爷爷,黑子这个样子,是不是中了尸毒了。
结果爷爷看了看黑子的伤口,顺手从草层里找了一把老七菜,柔成水,给他敷在上面,让他自己捂着,然后说不用担心,不会中毒的,因为之前已经吃了那野猪肉,对尸毒已经有了抵抗力。
听到这话,我方才醒悟过来,原来之前爷爷让我们吃那野猪肉,并非只是心血来潮,原来那野猪肉可以预防尸毒,那这样的话,是不是把那野猪肉弄回去给小猎屯那些中毒的人吃了,就可以把他们救活了。
结果,听到我的话,爷爷却是摇摇头道:“这东西只是预防,不能治疗,真正要治疗尸毒,还是得水魅草才行,只可惜的是,真正的水魅草,并不好找。”
听到这话,我于是想起来之前张四火和我说的事情,不觉是对爷爷道:“听说水魅草,就是泡在水里的尸体身上长的水草或者是毛发,那个张四火之前和我说过的,他说黄河里每年都淹死很多人,真正需要水魅草的话,可以去那个地方找找看,这个是不是真的?”
果然,爷爷听了之后,只是摇摇头道:“他那是和你套近乎,故意诓骗你的,水魅真那么好找,也就不会这么稀罕了。实话和你说了吧,水魅水魅,那不但要求是水里的尸体,而且这尸体还必须是产生了尸变,可以在水里自由游走的那种,这种水魅一般喜欢把后脑勺露出水面,有时候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很长时间不动,时间长了,后脑勺就长出了草,那草才是水魅草。我老人家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还没有见识过真正的水魅草,听说那草是血蓝色的,血蓝色,这个你能想象出来是个什么颜色么?总之是很奇怪,但是也很好辨认,就是不知道哪里会有。”
见到爷爷这么说,我也只能是无奈地叹口气,随即皱起了眉头,感觉想要找到水魅草,似乎的确有些困难,这么说了,估计小猎屯剩下的那十来个人,也都是没法救活,真是为他们感到不值,心里也有些自责,毕竟这个事情,最初还是我们惹出来的。
当下,赶回了小猎屯的营地,把王流子交给了贾正经,嘱咐他千万要小心对待,不要乱来,特别是王流子身上的红线不能随便拆掉,否则说不定会闹出更大的乱子,贾正经满口答应了,然后赶忙让人连夜用专车把王流子送去市里,交给刑侦组的专家们进行研究取证,以便结案,这边他则是亲自带人,跟着黑子去断头坟的现场进行取证,顺道收敛那两具女尸。
他们临走的时候,我想起了一个事情,于是就让他帮个忙,嘱咐他到了断头坟之后,记得把断头坟上的那个土洞给堵上,也好还那个小女孩一个安宁,不然的话,以后蛇鼠都从那土洞钻进去,估计那小女孩就再也没有太平日子过了。
贾正经觉得我有些迷信,但是还是满口答应了我的要求。
这边,贾正经走了之后,爷爷又带着我查看了一下小猎屯那些人的情况,觉得那些人的病情因为有了锅底灰的作用,算是暂时控制住了,短期内不会死,但是如果长期拖下去的话,还是活不了,所以,目前关键的事情,还是要去找到水魅草才行。
然后,这个时候,爷爷沉吟了一下,就想到了一个人,随即就和负责营地的大夫打了一声招呼,说是先离开一段时间,要去找解药,让他等贾正经回来了,记得和他说一下,那大夫点头答应了,然后爷爷才带着我们离开了营地,出了封锁圈。
出来之后,首先要做的事情,当然是把霍前生兄妹两人送回家去。
只是这俩人似乎还不太乐意回去,一直说是要跟我们一起去找解药,结果爷爷最后却是态度坚定地拒绝了他们的要求,然后他们也没有办法,只好恹恹地回家去了。
这边,送走了兄妹俩,爷爷看看初升的红日,皱了一下眉头,琢磨着我们夜里是坐着贾正经的汽车来这边,现在要回去的话,就得步行,这样的话,不但太累,而且还浪费时间,所以他仔细想了一下之后,果断回转身,又到了营地里,跟那些大夫借了一辆自行车,然后才让我带着他老人家离开。
正式出发之后,我带着爷爷沿着山路往前走,不觉就问爷爷我们这是去哪儿,是不是要回家,然后爷爷就微笑一下对我道:“先不回家了,直接过河吧,去你姥爷家,嘿嘿,你这不也放寒假了吗?也该去看看他们啦,我老人家就顺便跟着你沾沾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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