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事情处理起来就简单多了。
帝云天当晚便定下妺喜的儿子为太子,第二天就昭告天下了。文武百官虽颇有微词,但是后宫之中如今只有兴妃娘娘诞下皇嗣,陛下这么做似乎也很合理。
武安侯刚提出异议,就被皇帝以“武安侯之女兰妃,进宫数年未有身孕,于社稷无功,无子嗣绵延无益,该当何罪?”堵了回去。
其余还在观望的人见到武安侯吃了瘪,一时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顺着皇帝的意思,同意立兴妃娘娘的儿子为太子,陛下赐太子封号为盛。
而皇后,则被帝云天以“皇后无德,胆敢加害太子和太子生母”的罪名褫夺封号,打入冷宫,择日赐死。
左相虽心中震痛,但听闻了一切真相后,明白了妺喜乃是被长女所害,才险些丢掉性命。也没有为长女求情,只是背地里,心中懊悔痛苦,这么些年,他是否疏于对长女表达关爱了?才致使她竟然深恨妹妹至此。
趁着这次事件,皇帝也趁机遣散了后宫,理由是太子已定,国本已固,他本也无意与男女之事,于是给后妃们都写了和离书,不耽误她们日后再次婚配。
这对于帝王来说原本都是不需要的。
只是因为妺喜生产那日,产房见了血,恐怕会损了她和孩子们的福气,所以他才做了这一桩麻烦事,想为她和两个孩子积攒些功德。
后宫中的妃子们除了个别不愿离去,但是最后也都哭哭啼啼的走了。
大部分都是很开心的,毕竟她们中的很多人,不管进宫多久了,几乎连皇帝的面都没有见过,更别提侍寝了。
虽然在皇宫中可以享受荣华富贵,可是却失去了自由,还要白白的守活寡,空耗了她们的青春,因此大部分人对兴妃娘娘和陛下都很是感激的。
尤其是佟贵妃,她进宫这么久了,今日的笑容才是最真诚最开心的!
处理完了后宫中的事,还有一桩事情也该了了。
那就是祁王的事。
————
祁王本来自从听说妺喜怀孕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对“此生与她相守在一起”这件事不抱信心了。
后来又经过妺喜生产被刺杀一事,第二日传入他的耳中,他更是心痛不已,发誓此生再不想其他,只求她能好好的活着,平安健康的活着,更加希望他的皇弟能够好好的待她,让她这一世幸福,开心快乐的度过每一天。
为此,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因此这日,在皇帝宫中来人宣他觐见的时候,他就想好了,今日皇帝无论问他什么,他都会如实相告,只求皇帝能够给妺喜幸福的一生。
今日宫人领他进的,却是崇明殿,是臣子同天子议政的主殿。
祁王进去后,帝云天便开门见山道:“皇兄可知,朕今日找你来是为了什么?”
“臣不知,臣只知,陛下今日无论问臣什么,臣都会绝无隐瞒。”祁王斩钉截铁地答道。
“哦,为何?”帝云天问道。
“因为如今大夏国本已稳,臣此生已无遗憾。”祁王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帝云天便直接问出了心中所想:“皇兄此次回京是为了什么?”
祁王略一沉吟,便直接回道:“为了翻案!
当年你应该也有猜到,我并没有通敌叛国,意欲夺权。
毕竟我本就是先帝的长子,就算我不争不抢,只要我表现的不比其他的弟弟们差,太子之位就肯定是我的。
父皇当时身体尚且康健,我等得及,没有必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干那种大逆不道的事!”
祁王说起自己当年的冤案,语气隐隐有些激动。
“可是当年那封通敌的文书确实是你的字迹,而且还有证人的证词和其他诸多的线索,都指向你。”
帝云天心中虽然信任他,但仍是这么开口追问道。
祁王淡定地从怀中掏出一叠文书,双手献上:
“那封通敌文书是伪造的,是臣当年的启蒙师傅模仿臣的字迹所写,臣被本就受他教诲,他模仿臣的字迹,自然可以做到毫无破绽。
至于其他证人的证词和证物,都有许多漏洞。臣这十年来,暗地里派人查访,已经收集齐了所有的证据,这是臣梳理了整个案件所写的案卷文书,请陛下过目。”
帝云天接过祁王递过来的案卷文书,字字句句,确实条理清晰,证据确凿,看得出这件事困扰了他多年,他为此付出了很多功夫。是可以为他翻案,还他清白了。
但是这件事,也有棘手的地方。
那就是如果没有这桩冤案,当年最有可能被立为太子的是他。
那日后顺理成章登上帝位的人也该是他,祁王!
这就不单单只是颠覆一个冤假错案的事了,而是一个王朝更换统治者的大事!
帝云天接过文书半晌没有答话,祁王似看出他心中所想,开口为他解围道:“陛下无需担忧。臣所求,不过一个清白的名声。至于那位子,臣绝无此意。
臣刚入殿中之时,已同陛下说过,如今国本已稳,大夏在陛下的治理下,国泰民安,太子已定,臣相信有陛下和兴妃娘娘的教导,他日后也必定会是一个明君,臣此生已了无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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