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谢周全一直很恼火。
对面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家伙,竟然挑战了自己两次。
那还是以前,这回竟然在自家对面这么招徕生意。
关键是小九子的办法一点都不管用,就算是傻子也看出来了,这就是干赔钱的买卖。
他晃晃悠悠地走到跟前,双手环抱,指着小九子就嘲讽上了:“喂,老都一处好歹也是老店,
别这么瞎折腾,打发个人去问问邓弘毅那老头,要是想便宜出手,我给他个本儿,哈哈……”
他阴声怪气的话很刺耳。
周安抬头看了他一眼,赶紧低下了头,叹了口气说:“赶紧收了吧,丢人丢到家了,这么一闹,老都一处牌子就砸了,砸了就砸了,伙计们没退路了。”
谢周全对自家伙计态度蛮横,对他这种厨子明里暗里许了不少愿。
再加上谢文亨早就有意吃掉老都一处,好几回捎信过来了,只要这些人投奔过去,工资加三成。
郑小九不服输的劲上来了。
他走出了几步,双手抱拳,笑呵呵伪笑说:
“老谢,给我这个小掌柜点面子,今儿我要赚50块,周大厨也看不起我,说要是赚20块,他就拿大顶,当着大家伙的面,咱俩打过交道……”
这家伙似乎不太懂事,这时候了还求上谢周全了。
谢周全恨不得一下子赶走他,最好再暴打一顿,打的体无完肤。
见他愣头愣脑的,也叫他给气笑了:
“还五十块呢,你要能卖几份,我老谢拿大顶,咱说好了,要是没人得意你那屎尿不如的玩意,你给我从这地方钻出去,从此消失……”
他藐视一切地说着,动了动腿,指了指裤裆。
意思叫小九子从这地方钻过去,然后滚蛋走人。
以前和小九较真是私下里,这回是当着双方人的面,就等于放狠话了。
“老谢,干餐饮菜品酒水必须是上乘的,咱们说话办事也得这么来,老都一处今儿我说了算,不接你的赌约是不给你面子,咱说好了……”众目睽睽下,小九毫不退缩,挺直了腰杆,叫上号了。
这小子做事有点机会就干,向来硬气。
说完了这话,他扭头看了下,本以为能有自家人能支持下,哪怕有几个过来捧场的也行。
展眼望去,一个人影也没有,只有门口露出了周安的半张脸。
“钻裤裆,狗崽子,来人呢……”
谢周全眼珠子一转,顿时就猜出来了,连忙叫着自己的伙计们。
什么样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
就听见酒楼里楼上楼下一顿喧嚣声,还夹带着铁器碰撞的动静。
眨眼间,一群伙计、厨子冲了出来。
后面跟着一群爱看热闹的食客。
一个个脸上红扑扑的,摇头晃脑,谈笑风生,都在等着看老都一处今天出大事。
今天这个阵势,要是报馆记者在场,明天准能上头版头条。
就算是邓弘毅在跟前,也得着急的要命。
眼看着小九要输的惨烈无比,谢周全轻轻举起手来,马上有伙计递上来烟袋。
他牛气哄哄地抽着烟,抽上两口,过足了瘾,用烟袋锅指着郑九成,居高临下地问:“小子,你瞎琢磨什么呢,裤裆在这呢。”
小九子双手自然下垂,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哪像个少年。
倒像个饱经风雨的商场精英。
“一共三层楼,一层楼包房八间,大厅能坐十几桌,要是生意火了,还能见缝插针搭上几桌,客满的话,一层楼就三十多桌……”他神神叨叨地说着,神情投入,似乎在盘算着什么大事。
“吆喝,我说兔崽子,敢情你要入股啊?”谢周全气哼哼地说着,又笑又气,噗嗤一声乐了。
在他看来,这小子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连亨通贵宾楼的主意都敢打。
小九子深入其中,似乎听到他说话了,若无其事地看了他一眼说:“错了,早晚得把亨通盘下来,这地方要是给我,能比这更好。”
谢大掌柜的胸口急剧变化着,脸色极其难堪,一会红一会白,赶上开染坊了。
他能想到最大胆的事是小九子想入股。
怎么也没想到他做白日梦,竟然要吞了贵宾楼。
他脑子快速运转着,想骂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想了会,竟然没想出来怎么骂他。
就在这时,就见徐岩急匆匆赶了回来。
他脸色平静中带着几丝欣喜,别人看不出来,小九感觉有戏。
郑小九伸手拦住他,抬头看着二楼一个地方,不容置疑地安排说:“去,给我写上,人间奇味海滋汤,十块钱一碗。”
“行,十块……”徐岩忙得够呛,他说的话都听,这都走出去好几步,骤然停下,感觉不对劲,一下子语塞了。
十块钱一碗?
这个价格能在这里包下一层楼来。
那还得桌桌有飞禽走兽。
“去,就这么写。”郑小九狠狠地瞪着他说。
在徐岩看来,小九这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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