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小九子疼的难受,脑子空白一片的邓美菱,急的一下子到了跟前,冰凉的小手拉着他的手,声音发颤地问:“大头,大头,你怎么了?”
她声音里透着关切、担心和浓浓的爱意,听得小九子心里泛起了一股暖流。
眼见她着急的模样,脸上又划过了几粒晶莹的泪珠,叫人心生怜爱。
这家伙和别人不一样,感动归感动,有点童心未泯,板着脸,动了动肩膀,扭头看了看后面。
菱角想过去看,又见他穿着单薄的衣服,肩膀露在外面,结实的肌肉块,光洁的皮肤,透着某种说不出的力量和震撼,弄得她脸一下子更红了。
气氛有些特殊,安静的要命,都能听到对方心脏有规律跳动的声音。
近在咫尺,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精致的眼帘,看的小九子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菱角,等咱都长大了,我会坐着洋汽车,把你娶回家……”
菱角把手伸了过去,轻轻地擦着他肩膀,俩人都觉得麻酥酥的……
摸着他光滑的后背,小九子心虚,心跳的厉害,悄声说:“摸到了吧,没吃了枪子,就昨晚拔了一罐子,好好的呢。”
“大头,大头,坏蛋……”菱角没摸到伤口,知道上当了,又羞又闹,想发火发不出来,轻声埋怨着,小拳头打在他肩膀上,又责问他:“坏大头,疼不疼?再不认错,我打死你……”
“咳咳,小九子呢?”就听外面有人冷不防咳嗽起来,一听就是邓弘毅的动静。
邓老板也担心酒楼有事,随后就赶来了。
因为大家伙好一会没见到小九子了,说不准这家伙出没出事,他就上来了。
听着两个少男少女在里面传出了轻声说话的动静,咳嗽着提醒他们自己来了。
菱角低头掩面跑了出去,小九赶紧穿戴整齐,出了门,红着脸说了句:“东家,菱角要给我拔罐子,这几天上火。”
邓弘毅心情有些复杂,很快也就想开了,感觉这俩孩子太合适了,只不过岁数尚小,还得叫他们少接触,尽量别总在一起,省得家里闹出了不雅的事来。
等到了楼下,菱角躲进了雅间里吃徐岩给弄的糖水百果了,邓弘毅今天和平时不一样了,他把所有的人都叫到了大厅,
望着明亮宽敞的酒楼,感慨良多:
“各位,你们有的在这里干了很多年,短的也有两三年了,老都一处严格遵守行业规矩,不昧良心,不卖变质的饭菜,酒是粮食的,不掺水,前些年叫人挤兑的生意不好,一直维持着,小九子来了之后,你们都看到了,正在慢慢变好……”
他鼓励大家和东家、掌柜的一条心,渡过眼前的难关,早点恢复正常。
无疑,他说的是今天得罪谢文亨的事。
这话说的有些严肃,更多的是情义,听得周安频频点头,一脸严肃。
他和别人不一样,刚当上掌柜的,钱是赚了,可人也得罪了,就不由的自责了。
邓弘毅说完了,遥望不远处的亨通贵宾楼,满脸愁容。
就在这时就听有人噗地一声放了一个沉闷的屁。
这把邓弘毅气的,徐岩想笑,目光在东家脸上闪过时,吓得赶紧低下了头。
这么严肃的场合,竟然还有人弄出这个动静,有伤大雅,还不礼貌。
小九子丝毫不以为然,他看着放屁的老周,目光灼灼地看向了大家,轻声分析说:“东家,人憋急了就得排气,要不憋的难受,放了就放了,这事十有八九是谢文亨干的,不过……”
他和别人想的不一样,谢文亨吃了大亏,丢了面子,很可能憋的要死,要是没点动作,那不是他的性格。
可为什么他没带人直接砸了老都一处?
还有,他既然能找到枪手,就能找到江洋大盗,完全可以潜入邓家,伤了人,抢走了东西。
在他看来,谢文亨还有基本的底线,还在惦记更多的东西,起码说还要点脸面。
邓弘毅尽管不完全相信,见他分析的头头是道,又想起了他和徐岩就把马大降服了,他俩什么损失都没有,只能勉强信他的了。
只不过,他们还是做了不少安排,准备了不少棍子、砍刀之类的东西。
这倒不费事,后厨里大小刀多着呢。
重要的是根据小九子的提议,没家的人都住在店里,打烊之后就关灯,偌大的酒楼就算进来两个人,这些人也能对付。
邓弘毅要走了,徐岩悄声问九子这样行不行,毕竟人家都在暗处,到现在也不知道是谁干的这事。
小九子斜睨了眼不远处的亨通贵宾楼,吹牛说:“找人给谢周全捎个信,我这要出了事,弄把火把他那也烧了,
官府要是问,就说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他们跟着倒霉了。”
徐岩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要是打起来了,发现是他们干的,就一把火点了亨通贵宾楼,谁也占不了便宜。
这话要是放出去,不信谢文亨还敢动刀动枪的。
眼前门口马车过来了,邓弘毅带着菱角要回家了,徐岩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有点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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