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您带着老东家的信呢,进去了您就是大老板了,还寻思什么呢,他们还不得乖乖地茶水伺候着啊。”刘大锤站在旁边鼓动说。
阳光照在他们身上,经过了这一路的折腾,一个个衣衫破旧,精神气质上却有着说不出的硬气。
小九子声音柔柔地说:“大锤,要是那样的话,咱们就不用折腾这一趟了,老东家修书一封就办成了,别总寻思好事,多想想坏事,多想想困难,邓家信里说福泰楼入不敷出,岌岌可危,你觉得呢?”
他一靠近这里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被欺骗了,至少很多事上被骗了。
从眼前福泰楼红火的生意上来看,不像是赔钱赔的撑不下去的样子。
“成由勤俭败由奢啊,九子,老东家家里我住过,一直很简朴,没见他挥霍什么,没想到这地方这么豪华。”老夫子愤愤不平地说。
“因为里面管事的人,不是想把酒楼做好的主,这种人能是善茬子吗,都小心点。”小九子交代说。
瓜皮帽的中年汉子牵着男孩的手,不服气的辩解什么。
三角眼身边已经围了三个跑堂的伙计,这些伙计真就和老都一处的不一样,不面善不说,说话还骂咧咧的。
三角眼眼看着瓜皮帽等人赖着不走,粗俗了说:“咱家是酒楼,不是地摊,不是三两张破桌子的小吃部,直说了吧,一荤一素不卖,一边去,别耽误爷招待客官呢……”
话没说完,他眼睛一瞪,手就扬起来了。
小酒窝男孩眼见他飞扬跋扈的样子,看样是要打他家大人了,他上去抓住了三角眼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
这是很多小孩常干的事。
三角眼猛的一推,活生生把孩子推在了地方,粗俗地骂了句:“小崽子,一会就把你给拐子拐走了,没教养的东西,来人呢,把狗牵出来,咬死他。”
孩子摔倒的瞬间,小九子眼睛上罩上了一层愤怒之色。
旁边的刘大锤心里早就气不过了,他淡淡地想:“小酒窝多好看呐,俺小时候也这么好看……”
酒楼旁边就有条大黄狗呢,个头很高,狗身上还有斑点,应该是杂交的,有狼的野性。
它似乎很习惯过来狂吠、咬人,一听伙计叫它,喘着粗气跑到了三角眼跟前,懂事地顺着他的手看去,看清了地上的孩子,爪子用力,就要冲上去。
双方隔着五六米远,孩子在地上早就吓的脸色蜡黄,老夫子怜悯地说:“这么整,容易把孩子吓着了,作了病,一辈子就完了。”
他话音刚落,就见身边冲出去了个人。
是刘大锤,刘大锤长着一双大脚,用现在的标准说得穿四十五码的鞋,走起路来有些笨重。
这都是往常,这回他跑出去的时候,如同一阵风似得,几步就到了跟前。
“别动,别动……”大锤大步跑着,处理这种事也没什么经验,就胡乱喊着。
他余光里,大黄狗已经靠近那个孩子了,大约还有三四米的距离。
三角眼朝这边看了一眼,一眼看清了是个穿着粗布衣服,脏乎乎的大个子,不屑地骂了句:“滚开,没你的事。”
这话说的就跟打发叫花子一样,听得刘大锤火冒三丈,抡起锤子就甩过去了。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他脑子异常冷静,知道不能把锤子抛在孩子和恶狗中间,吓着孩子可不行。
锤子在空中带着沉闷的破空声,呼哧一声,重重地砸在三角眼他们后面。
惊的他们纷纷回头看去,连那条恶狗也愣住了,就在它扭头观察的瞬间,刘大锤已经到了跟前,耳畔传来了杂学大家老夫子的声音“打它腰那”。
来不及多想,刘大锤飞起一脚冲着恶狗腰部就是一脚。
这一脚力道很大,活生生把这个几十斤沉的家伙踢飞了起来。
余光里,他看到了可爱小酒窝孩子开心地笑了,一股子雄霸之气上来,那恶狗还没了落在地上,他冲着这家伙脖子上就打出一记重拳,声音低沉地骂了句:“滚……”
恶狗在空中飞出去五六米后才落在了地方,刚着了地,还愤怒地叫了几声。
当狗眼看清刘大锤狠毒的面孔时,明知道是这人下的死手,吓得低声狂吠几声,压根就不敢冲上去,只能绕着弯,小声叫着。
叫声里满是求饶的动静。
三角眼他们这才注意到北面站着几个人,他们身后不远处是三驾马车,俨然是从远地方来的。
“吆喝,干嘛的啊,我打发叫花子,和你有关系吗!”三角眼上下打量着刘大锤,还不时地看着后面的郑礼信他们。
郑礼信走了过来,公正地说:“这位啊,什么叫花子?他们几个是乡下人,再说了,本人也算是厨子行业里的,知道个理呢,就是叫花子拿着钱来,也是咱衣食父母,厨子、跑堂的一样啊,就是好好招待食客,第一回印象好,再往后就得靠回头客了,你这样……”
当了这么多年厨子,开着酒楼,他一直秉承这个理念,来的都是客,都得当成亲人一样敬着点。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