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君君当场乍毛,返回赤海仙宫。
修夜是赤海仙宫的人,如果可以插手对方行事,凤君君早去求修夜,哪还用着凤氏这群酒囊饭袋!
便是整个赤海仙宫天仙地仙还少了?随便拎出一个都比凤氏这些吸血鬼强。
但就这么多唾手可得的资源,凤君君就是拉不下脸。
她也有自己的一番考量。
赤海这些仙官是外人,修夜是外男,她一个有夫之妇放着自家的夫君儿子不用去求外男,有一天传出去,谁都知道她在赤海仙宫的地位岌岌可危,真会丢脸丢到家。
可是被凤氏宰,省却中间环节,属于直接丢脸丢到娘家,同样不能忍。
凤君君这边不睬凤族,凤氏族人却像狗皮膏药甩不掉。
整日一群族人挤在主岛大禁外边,嚷着要上赤海仙宫指点圣妃。
要不是有两个儿子在,凤君君早被逐出仙宫,便是这时杜铉对凤君君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凤族这些害群之马杜铉再不能忍,只叫人往含春殿知会一声,让凤君君自行解决,别找不痛快。
凤君君本就委屈,又被杜铉如此冷待,哭着去了临水殿,趴在小儿子身上大哭。
“凤脊,娘的命好苦啊。”
杜凤脊揉揉脑门。
经过生死大难,还有这么多年历练,杜凤脊眼力心智大涨,行事做法自有城府,再不复当年恣意飞扬,对凤君君也有了比较公正的认知。
但是凤君君缺点再多,为人再混不吝,也是最溺爱她的亲妈。
这世上好人遍地,能人无数,贵人不少,但是无条件把他捧在手心里的只有这么一个。
不管别人怎么想,明明办法很多,杜凤脊决不允许亲妈耗尽寿元而死。
“娘,不要怕,儿子讲法你听不懂,我去求大哥,实在不行还有大师兄,儿子来开这个口,你尽管打扮漂亮听法。”
凤君君抹着泪水:“小二陪娘?”
“陪。”杜凤脊拍拍母亲后背:“不过,以后再不能荒废了,咱们一天修炼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就行,好不好?”
凤君君臊得满脸通红:“娘省得,再不会虚度光阴。”
“这就好。”杜凤脊笑容勉强。
他这个母亲心无常性,耐性更不用提,得亏嫁个好人家,他爹、大哥皆不是无能之辈,他的本事也大增,不然谁能保护她,终要化为尘土。
可是再好的外力,也要母亲上进,再这么下去,总有扶不动的一天。
杜凤脊送凤君君回去,从含春殿出来,在三叉路口脚下停步,目光向仙宫东部武崖还有归维主宫方向凝视了一会儿,化做一道淡淡的仙光去了武崖。
*——*——*
武崖是杜铉演武修炼战技的地方,由于杜凤髓在附近的云顶小筑闭关,为防惊扰儿子,杜铉便将演武场改回桐乡主殿。
四千多年过去,武崖石缝间长出十几株灵树,而今已是枝繁叶茂,绿荫如盖;
崖石表面也被勃勃灵苔覆了一层绿衣,武崖依稀旧影,遥望滔滔赤海,却到底不同了。
云顶小筑前门,积了厚厚一层枯叶,枯黄下又生长出新的绿色,周而复始百年千年……
“喳喳喳。”
半空飞下一只金燕子,落去门楼下的一个燕巢,确定是曾经的老巢,出来进去兴奋跳跃。
杜凤脊吩咐金燕子:“燕子,叫门。”
金燕子闻听,燕翅滑翔停在门前,咬起门环放下,咬起再放下。
“笃笃笃笃”。
“谁啊?”门拴拉开,门里一个大汉,打着赤膊,不知干什么,通身汗水。
“须海旗。”
“原来是二太子,快请进。”须海旗让开门口。
云顶小筑里边整洁如新,含苞待放的瑶花香树半遮半掩初现万紫千红。
杜凤脊沿着石路走到灵溪上的小桥上。
站在桥上,三间大屋尽在眼里。
“我大哥怎么样了?”杜凤脊停驻。
须海旗恭敬回道:“大太子一直闭关中,有什么事小的去叫风绵公子?”
圣主只管大事,大太子闭关精进,修夜做为圣主大弟子,理所当然担起赤海重任,管理赤海的时间前前后后加起来超过五千年。
只是再胡闹的孩子也有长大的时候。
最近两千年,二太子异军突起,已将赤海内外的责任担去近半,在时局内忧外困的现在,赤海仍旧保持如此繁荣向上,三人的通心合力功不可没。
“二太子。”风绵头顶五彩仙冠,拖着一袭湛蓝明亮的及地羽袍缓级而上。
望着风绵,即便在春花初绽的暖阳下,杜凤脊眼前仍然一亮,“风绵公子风采更盛了。”
风绵嫣然一笑,春风化雨:“二殿下客气,说起来我们也有一千年没见了,请到知行堂说话。”
“池塘那边只有郑淮一个,属下这就回去?”须海旗看看两个,最近清理池塘,整日在忙。
风绵挥袖子撵他:“一股臭泥的味道,干完好好洗澡。”
二人来到知行堂落座。
风绵五指微拂,两人岸上升起袅袅茶气:“请。二太子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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