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随之而来的,却也是鼻尖微微一酸,眼睛也有些肿胀酸涩。
那种情绪犹如排山倒海那般一股脑的涌来,全然不受控。
门口的他又在敲门了:“言言,你怎么了,还不开门?”
他已经明明听得到,她就在门后了。
顾言嗓子间微微滑动了下, 咽下去那些复杂的苦涩情绪,下一秒,抬手将门给打开。
门外的男人穿着一袭黑色及膝风衣,风尘仆仆,身上还夹杂着寒风的凛冽气息,手中拎着一个大药房的塑料袋。
他眼底满是紧张和担忧,顾言不敢和他对视,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视线匆匆掠过, 她转过了身。
是他,是沈聿。
他真的回来了,在他父亲的寿宴当晚回来的。
然,她刚转过身,手腕就被一把握住了。
沈聿上下打量着她,看着她拄着拐杖,脸色泛着滚烫的、不太正常的红,发丝湿哒哒的黏在鬓角,唇瓣苍白,整个人羸弱不堪的模样,那一刻,他无法形容自己内心的感受。
心脏疼痛的仿佛都要碎了。
“你都这个样子了, 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沈聿落下的话夹杂着些许恼火,与此同时, 他攥紧她的手腕, 二话不说就将她打横抱起。
什么拐杖, 直接给她丢掉了一边。
他承认他是生气了, 生气她把自己的身体造败成这个样子,但看见遭受痛苦的是她,他又不忍心责怪。
顾言被他打横抱起,根本无法抵抗,也再无力抵抗。
沈聿将她小心的抱到床边放了下来,再去抬起她的下颌时,倏然一滴滚烫的液体砸了下来,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沈聿就那么看着那一滴液体,再微微抬眸,看着她含着泪的通红眼眸,泛红的挺翘鼻尖,他心脏像是被一闷棍子狠狠砸了一下那般,钝钝的疼痛弥漫至四肢百骸。
他冷锐薄凉的唇瓣微动,原本那些想说的话,此时此刻,都再也说不出口了。
他转身起身,直接去厨房给她烧热水,让她准备吃药。
他在电话里的时候,果然还是没有听错的,她感冒了,不过让他下定决心回来的,是她说自己在局子里办案子。
他后来直接打电话给陆原,想询问她的情况,怕她自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怎料,陆原说她今天在家里休息,根本没有过来。
到底是什么情况,让她找个借口搪塞自己,对自己说谎?
寿宴到后期,还不等结束,哪怕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做完,他还是先赶了过来。
等沈聿端着一杯兑好的温水,拿着发烧药过来的时候,顾言就那么靠在床头,宽松的睡衣松松垮垮的落在她纤细的身上,微阖着眼眸,长而浓密的羽睫上,还隐隐挂着一滴水珠。
沈聿已经脱掉了外面的风衣,里面穿着一件茶灰色圆领毛衣,隐隐露出里面贴身的白T,穿着随性又休闲,而在此时,却又似乎给人无限温柔的暖意。
“先别睡,把药给吃了。”
看她那般,他像是所有的脾气都泄了气,几乎是像哄小孩那般,哄她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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