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堂的乱子已经平息下来。
沈豆蔻虽然有掌控全局的心,但毕竟年龄尚幼,涉世未深,能力肯定不足。好在百草堂还有沈元良的心腹,一致站在沈豆蔻这边,她才不至于被欺负。
站在沈决明那一方的元老,多半是些好逸恶劳,投机取巧的油滑之辈,但人世间总少不了这些人。
最终,双方还是选了个能服众的法子,谁能够找到百草堂几十号疑难杂症的病患的病因,谁就有资格成为百草堂的当家一把手。
“这还不容易?咱们等着瞧吧!”沈决明作为沈家男儿,从小到大都被二房当做继承人栽培,整日研习药理。
但听见他的话,所有人都嗤之以鼻。
谁让他天生没有药理天赋呢,学了这么久,连最简单的病都会诊错。
沈豆蔻很少插手百草堂的事务,她从前很有私生女的自觉,生怕崭露头角,抢了人的风头,做个不务正业调皮捣蛋的混世魔王,大家都安生。
现在不得不重新学起来。
沈豆蔻走到沈元良的私人诊室,里面有他行医半生的手札。她坐在父亲的书案前,他的音容笑貌不自觉地浮现在眼前。
“我爹的行医手札,全部在这里了吗?”沈豆蔻翻阅书册,一目十行,不由地发出疑问。
药童点点头,认真地说:“是的,沈老的手札全部在这里。自他发生意外以来,诊室始终关闭着,无人进入过。”
“这就奇怪了……”沈豆蔻嘀咕起来。
药童不解:“为何奇怪?”
沈豆蔻摇摇头:“没什么,你先出去吧,帮我把带上。”
药童不敢多问,连忙躬身退出去。
沈豆蔻一边看手札一边琢磨,按照沈元良的习惯,不管是病因找没找到,他都一定会将笔记写下来,最后再统一整理,编入行医手札中。
可百草堂那几十号病人,已经住下好几个月了。她从不参与百草堂的事务,都听说沈元良为这个病愁得白了好些头发。
花费这么多工夫,总不可能一点眉目都没有。
这种情况,要么就是被人偷走了,要不就是沈元良不愿被人瞧见。
沈豆蔻想,他的死因,会不会和这些病患的病因有关?
若是找到病患的病因,就可以替找到父亲之死的谜题,撕开一道裂痕。
想到这里,沈豆蔻兴奋起来,摩拳擦掌,兴奋不已。她拿着小本本到病房中,将病患的病理特征,衣食住行全部询问一遍。
沈决明就是一个草包,看着沈豆蔻卯足了劲儿向前冲的样子,忍不住上前酸两句:“妹妹,看你平日里好吃懒做,看来全都是装的。现在为了争夺家财,真是下了血本呀!”
沈豆蔻不想和他争辩,只当放屁。
沈决明自讨没趣,装模作样地也去问诊,记录下来。
***
陶绾绾和穆九到春风渡里,径直到二楼。叫上一壶酒,将要购买的问题交给伙计。
“诶,小二,有饭菜吗?”穆九忽然问。
一般,上二楼的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更不要提用膳了。
伙计愣在原地,瞬间便反应过来,笑道:“有,二位客官想吃点什么?”
陶绾绾见穆九懒洋洋的模样,便说:“拿手菜上个三五个吧。”
“好嘞。”
今日折腾一上午,不知不觉间肚子都干瘪了。在春风渡不吃,也要去醉香楼。
去了醉香楼,穆九免不得被掌柜责骂。但掌柜拿穆九也没办法,他虽然时不时旷工,但和陶绾绾和林彦问交好,醉香楼可开罪不起。
饭菜上来后,两人一边饮酒一边吃菜,好不清闲,引得其他买家频频侧目。
陶绾绾夸赞:“你别说,春风渡的酒配上小菜,美味更甚。”
穆九笑道:“美味佳肴,也要看和谁作伴。”
陶绾绾不明所以。
***
内阁,扶烟展开伙计递上来的纸条,看见问题后盈盈笑道:“这倒是个有趣的问题。”
伙计望着扶烟的神色,她笑起来好似春风吹拂湖面荡漾出的涟漪,沁人心脾。
“十排左一,十六排右五……”扶烟一连串报了八个数字,伙计将小纸条合并卷起,用蜡丸密封。
扶烟望着伙计的背影,门帘掀起,恰好可以看见陶绾绾和穆九那一桌,两人不知道在说点什么,一个一脸嫌弃,一个兴致勃勃。
她喃喃自语起来:“自从你们来到西洲,事情就变得有趣起来。”
陶绾绾和穆九取到蜡丸后,走出春风渡。
“就这小小的一枚蜡丸,就要五十两银子。这可是一户普通人家一年的口粮。”陶绾绾倒不是没钱,就是觉得,这卖得未免也太贵了些。
“你云景山庄又不差这点。”穆九调侃。
陶绾绾一边捏蜡丸一边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一转头,望向穆九,“你作为一个男人,却拿我当钱袋,不觉得害臊吗?”
“怎么会,软饭硬吃。”穆九理所当然地说,“你的钱就借我使使嘛,大不了,九爷我委身于你?”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