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想来西海这边寻宝,却一直因为各种原因推迟行程,此刻终于站在密林边上时,突然就生出了些许怪异的情感来。
她望了眼身旁的冯烈儿,挠了挠头道,“你说,我们这趟若是没寻到什么宝,岂不是白费力气?”
其实她更想说的是映天珠。
冯烈儿张开双臂优雅的舒展了一下身子,笑道,“何必在乎这些?若真是张没什么名堂的假宝图,就当散散心了,随后我们就直奔风霜国。”
会友大宴也结束了,接下来的南元大陆是要进入漫长的冬季了,风霜国的寒冷更甚,最适宜杀人放火。
莫名感受到她笑容下的一抹黯然与杀意,束云白忙搓了搓小脸,点头道,“嗯嗯,就当随便走走了,就算没有......”
就算没有映天珠。
......
日出西方,凤凰寂声。
“烈姑娘,”三人一道向着密林走去,束云白一边望着路旁的花花草草,一边认真道,“你觉得,什么情况下太阳会从西边儿出来?”
“什么?”冯烈儿俯身摘下数朵小花塞进口中,一边嚼一边含混不清道,“我能饶了宁远,太阳就从西边儿出来了。”
束云白:“......”
还是很开心她如今能如此坦诚自己的仇恨的。
曾经可是三缄其口呢。
“我是说认真的,”开心归开心,正经事情还是得谈,她回头望了眼默默跟着的祁白,又道,“阿祁你说呢?”
祁白眨了眨清冷的双眼,想了半晌才认真道,“我能不管你仙灵果的生死,太阳就从西边儿出来了。”
束云白:“......”
我不是在靠你们遣词造句好吗??
无奈看着冯烈儿又抓了一把小花塞进口中,束云白哭笑不得,“你知道那一丝丝的灵气不足以支撑你进入二阶武圣的吧?”
冯烈儿咽下满口青涩花香,点头。
“可是这个味道真的不错,灵力纯粹中还带着丝平和,放在舌尖麻麻暖暖的,还有一股淡淡的酸甜香气。”
说着,她将手中仅剩的两朵举起来,作势要塞给束云白。
“我不要,你不是说你不贪嘴的吗?”
想起怒焰裂谷中她一会儿吃个花一会儿嚼个蘑菇的,特别不具有“不贪嘴”的说服力,小果子皱了皱鼻子,突然笑道,“还是说,你怕贪嘴影响你的气质,只找一些带灵气和火属的植物来解馋?”
“嘶......”
将手中两朵小花塞进怀中,冯烈儿捏了捏葱白的手指,勾唇道,“我发现你这个小孩......”
束云白正要笑,却发现冯烈儿话未说完,脸色变了变,连带着神情也不似戏谑的样子,逐渐严肃下来。
“什么?”
“嘘......”
不确定的将手指竖在唇边,冯烈儿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身后的一棵树看,就连祁白也停下了脚步,琥铂色的眸子径直望了过来,倒叫束云白惊出一身鸡皮疙瘩来。
到底......
这种僵持的状况也不知道维持了多久,直到束云白感觉被看的快要心态爆炸时,冯烈儿终于动了。
她迟疑的越过束云白,走到她身后的树下,抬头,两指轻轻拈起一件细小的物什来,一边仔细瞧着,一边缓步后退,退到束云白身侧时,将手中东西举到她眼前道,“你看。”
小果子下意识的眯起眼睛认真看了看她手中的东西,皱眉道:“这是......线?”
“是绣线,有人跟着我们,”冯烈儿笃定的轻声道,“而且,先我们一步入了林子。”
这还得了!
束云白心底一凉,隐隐约约觉得事情有个什么出口一般,想了半天才试探道,“姜......”
姜舒还是姜绒?
两指一拈,一道灼热火苗如毒蛇翻卷着舌头,将那节绣线燎的灰都不剩,冯烈儿眯起眼睛看向前方无人走过的寂静树林,眼底忽明忽灭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束云白在心中暗自庆幸着好在烈姑娘到之前就突破了武圣,再加上小火的话,无论遇到什么困境都不会太难解,于是轻拍她肩头道,“他们不一定知道藏宝图所指的位置,我们要先下手还是?”
这个先下手的意思不在于先夺宝,而是先解决暗域的跟踪。
冯烈儿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当机立断道,“先不找藏宝地点,解决事情为上。”
三人迅速更换了路线,一路向着相反方向走去。
束云白暗自从天蛇袋中掏出一些粉末来,均匀洒在走过的路上。
因着整片森林都几乎无人涉足,千年的古木盘根错节,被树冠遮蔽的洼地终日不见阳光,偶尔遇到莫名生出的大坑,上面还铺着厚厚的苔藓与落叶腐化的浆液,四周静的可怕。
光是安全的向前走就颇为费神,想来跟踪者不会太注意脚下有没有什么粉末。
说来也是,若不是三人停下脚步插科打诨,恐怕也很难注意到挂在树枝上的那么短短的一缕绣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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