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之所以城池难以撼动,除却大周敕令之外,也有这阵法护持的原因。
某种意义上来说,星罗棋布般坐落天下的城池,方才是大周维持统治的根基。
“大夏.....夫子......”
安奇生心念微动,三心蓝灵童收拢的诸般有关于大夏的讯息已在心中流淌而出。
大夏,是大周之前,甚至是南瞻史上第一个大一统王朝。
相传,那大夏当年近乎一统南瞻,其内高手如云,势力庞大无比,甚至横跨汪洋触及东胜,西贺,北俱三大洲。
那是一方极尽绚烂的帝朝,煌煌如日。
然则盛极而衰,二世无道,立国万载已亡,成为南瞻三大帝朝崛起的基石。
可惜,讯息极少。
希应情等人,亦或者安奇生来到此界所见的任何人,对于那段岁月的理解,都大同小异,也都不甚了了。
反倒是关于那位夫子的记载,相对更多的多,无他,那位夫子所传之道统。
至今仍存。
入世儒家,是仅次于道、佛的显学,大周当朝大祭酒,相传就是儒家门人。
“你......”公羊焱欲言又止,面上闪过一丝挣扎,似乎想问什么。
最终,却还是叹了口气。
“这阵法看似简单,甚至可以说简陋,实则极为高明......”
他不问,安奇生也就佯作不知,只是赞叹一声:“非如此,也难以传承如此久远。那位夫子,了不起。”
越是繁复精密的阵法,威力或许越大,其维持修补也就越是麻烦。
有些东西,越是简单越好。
那位传说之中的儒家夫子,显然明白这个道理,颇合安奇生的心意。
“夫子千古无二,自然是极了不起的。”
公羊焱还未开口,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已自内城传荡而出。
“嗯?”
公羊焱心中一震,老眼之中泛起一抹不可思议,以他的修为,此人发声之前,竟没有能够察觉到。
“千古无二。”
安奇生咀嚼了一遍这句话,不置可否,却也迈步走入内城。
数丈城门洞走过,视线陡然为之开阔。
足以任八马并肩而行的街道笔直而整洁,自眼前铺向远处,两侧诸如酒楼,客栈,茶楼,作坊等建筑依次排开。
显得干净整洁,而又俨然。
有些时候,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之间的间隔,仅仅只是一面墙。
内城比外城所优越的,不止是阵法,也不只是整洁,甚至于,色彩,也是截然不同的。
外城里,无论建筑也好,居民也罢,服饰多以灰为主,白色都少见。
而内城却不同,诸般颜色渲染,不止是衣衫,建筑也比外城要来的更为赏心悦目。
来往行人,虽也有惊诧于远处不时传来的阵阵轰鸣之声,却少有人惊慌。
气度,精神,状态都要胜过外城。
一墙之隔,却是两个世界了。
“内城.....”
乔乞儿喃喃一句,自学武以来就挺直的肩背,不知觉的低了下去。
迎着内城的喧嚣富贵,不自觉的缩了缩露出脚趾的鞋子。
整个人变得十分局促,眸光深处,却浮现十分渴望。
这一幕,自然被有心人看在眼中。
靠近城门处,一株老松树下,一着青衫的老儒席地而坐,手捧古卷,此时,正淡淡的打量着三人一驴。
他的眼神先是扫过牵驴的小老头:“庸人垂暮,更多几分可悲,可笑。”
“你!”
公羊焱眼皮一跳,几乎就要发作,但看了眼不动声色的安奇生,还是忍了下来。
心中却提起戒备,这老儒来历不明,修为似不弱自己,很难说是敌是友。
老儒却未理他,又看了一眼乔乞儿,淡淡道:“中人之姿,心有欲却力不足,虽有几分缘法,终难登大雅之堂。”
“我.....”
乔乞儿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呵~”
安奇生面有微笑,无眸而显得恐怖的眼眶看了一眼老者:“儒生给道人批命,却也有些意思。”
“儒家不批命,却知命。”
老儒轻拍古卷,神态悠闲的看向安奇生:“知己命,知天命,自然,也知他人之命。”
安奇生不置可否,也不在意公羊焱的警示,又向着老者踱了两步,淡淡开口道:
“如此,不妨为我批上一批。”
“呵~”
老儒放下古卷,抬眉凝望,幽沉眸光之中似映彻出诸般纹理,隐可见诸气驳杂。
儒家擅养气,也精通望气之法,他更是其中佼佼者。
此时望去,可见承载其命之气虚而单薄,更似要断折,不由的笑了:
“尔命,比纸还薄......嗯?!”
话至一半,老儒的脸色突然一变,眸光之中泛起一抹震惊到极限的不可思议。
万般纹理缭绕之下,一道紫气自上高远,如若天柱,
却似比天更高!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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