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七,距离唐世勋夺下芦洪市已过去了四日。
这几日当中,邓参将麾下的官兵由芦洪江对岸运来了一千石粮食、十余石盐和不少腊肉蔬菜,这大大的缓解了芦洪市的物资匮乏之忧。
而且邓参将还私下让郑罡运来了一百把腰刀和十余副颇为不错的盔甲,以及数百颗长枪的枪头,这自是让唐世勋颇为感激,他缺的可不就是这些军械么?
当然,唐世勋清楚这些物资不是邓参将白送的,他让汪庆达派兵运了五万两银子过江送给邓参将,且他从程三那缴获的宝物当中挑出了十余件精美的玉器,一并送给了邓参将。
这四日唐世勋一直待在芦洪市主持各项事务,西门之外的难民已超过万人,且每日都有新的难民由上游而来,想要加入后备营的难民男丁已不止两千人。
除了前两日有十几个不堪训练的难民被淘汰之外,新加入的难民男丁皆极为珍惜这等机会,是以从昨日开始便没有难民被淘汰出局,这无疑让唐世勋和汪庆达等人既感欣慰又有了不小的压力。
要知道后备营的‘左中右’三部各有九百三十四人,加上正、副营将官和中军官,以及额定的侍卫十五人,总人数在两千八百二十人。
原本汪庆达的后备营就有一千人,加上这两千余新加入的难民青壮,后备营已经超编了。
而据前来从军的难民男丁说,在芦洪江上游的新圩江镇等地还有大量的难民,由于献贼和官兵都没有在那边驻军,新圩江镇的情况也极为混乱,很多难民已得知中游的芦洪市有位汪将军在招兵买马,他们亦在往这边赶。
为此,唐世勋自是做出了后备营的扩编方案来,即在‘左中右’三部的基础上增加‘前、后’二部,其中前部包含一个四百余人的斥候司,由原后备营副把总顾厚生担任该斥候司的把总。
如此一来满编人数可达四千六百八十八人,若依旧满编,则扩充后备营内的侍卫队,人数不限。
为了更好的训练新加入的难民男丁,从零陵县门滩而来的原后备营将士们被拆分至五个部当中以老带新。
且唐世勋还提出了赏罚措施,即在各部的司、局、旗、队之间做每日评比,由唐世勋和汪庆达等主要将领每日考核,甲等可加肉,乙等可饱食,丙等则只能吃些汤汤水水。
在这等集体赏罚的刺激之下,各部的正、副千总皆卯足了劲,其下的把总、百总、旗总和队总也是为了自己能吃饱饭和集体荣誉,操练得愈发标准化。
而到了今日傍晚,在东南边负责警戒的斥候司收到线报,高溪市北码头的杜爷派出的一支四百余贼人的队伍已过了‘耗子窝’,距离芦洪市的东南前线坝凼口已不足二十里,预计明日这帮贼人就能抵达坝凼口。
练兵的机会又来了!唐世勋和汪庆达等人皆如是想,他们从傍晚收到线报之后就在帅帐中进行紧急商议,有了四日前的那场战事的经验,无论是统领汪庆达还是副统领吴志坚等人都已心中有底,明日抵达坝凼口的这四百余贼人,他们是吃定了!
不过明日之战汪庆达和吴志坚等人都不再想着以四百对四百,而是听从了唐世勋的建议,在坝凼口一带的密林内进行一场伏击战,这一来是为了尽快解决战斗,二来也能让更多的将士得到杀敌的机会,哪怕是用刀枪砍杀贼人见见血也好。
且唐世勋还作出指示,这场伏击战必须要打得漂亮,而且要尽量完成合围不让贼人逃脱,以便最大可能地隐藏己方之实力。
因三日前薛正来密会唐世勋时曾提到,祁阳城的倪将军虽只有两千余精锐老贼,但招募的新兵足足有五六千之众,且大多驻守在祁阳城、黄杨堡和高溪市北码头这三地。
故此唐世勋想要在这半个月内以芦洪市为据点,尽量蚕食倪将军派来反攻芦洪市的军队,敌方每折损一个士兵,岂不就给唐世勋攻打黄杨堡时多增加一丝胜算?
而汪庆达也很赞同唐世勋的观点,因此这个夜里汪庆达和吴志坚等人皆在仔细地讨论明日的伏击战之细节。
至于唐世勋则在给出自己的意见之后就离开了帅帐,他借巡视之由,在几队侍卫的保护下离开了军营。
芦洪市西街中段,街道依旧冷清,但中段的‘薛记杂货铺’却开了半边门,门内,五个汉子正坐在长条凳上大口地吃着饭食。
这间杂货铺乃是小狼山寨于芦洪市开设的店铺和落脚点,负责人是原山寨的三当家薛正,而如今则由那何大旺在打理。
早在唐世勋于小狼山寨训练第一批细作下山之前,他就曾来过这杂货铺,且还在此杀了原芦洪市守将庞有年麾下的一个献贼,当时这杂货铺便有何大旺与何大财俩兄弟打理。
不过那何大财是个赌徒,后来闹出了许多的幺蛾子,甚至连何大旺也遭了牢狱之灾。
后来何大财被田秀才的儿子带去了东安城,因何大财为了活命说他晓得山寨里几位当家的藏的宝物在东安城内,之后何大财等人自是在兵荒马乱当中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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