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世勋听卢苇说到这不禁看了眼她的左臂:“你左臂受伤是清理门户的缘故?伤得重否?”
“这等小伤不打紧……”卢苇螓首微摇,随即继续讲述她今日凌晨与刘志贵的密谈。
当她听刘志贵说罢后,缓过神来以后遂提出几个疑问,首先,刘志贵可晓得赵攸在夜里去他的姘头蓝寡妇家时,深夜会从后门去往黄婆家与龙先生密议?
其次,赵攸在五月十一夜晚策划廉桥镇德胜客栈刺杀案时,肃卫统领于青青的嫡系‘鼹’组织中的黑白无常也在德胜客栈!想来此事连刘志贵和戴轶都不知晓,可龙先生为何能知晓黑白无常的存在?
其三,刘志贵派军情四科第二组长萧元朗从新化县去往太芝庙镇究竟意欲何为?
当刘志贵听罢顿时露出了震惊之色,他坦承不知道赵攸在夜里密会甚龙先生,更不知道黑白无常居然来到了宝庆府。
至于把军情四科第二组长萧元朗从新化县调去太芝庙镇,则是刘志贵为防万一的举措。
因第一组长刘福与手下骨干全部去往了湘乡县,其他各组又各有要务,刘志贵只能把萧元朗给调回来,如若赵攸在太芝庙镇、廉桥镇或流光岭镇搞出其他的幺蛾子,至少刘志贵还能吩咐萧元朗采取应对措施。
“原来如此。”唐世勋不禁颔首赞道:“不愧是四平八稳的刘志贵,这个安排很不错,萧元朗可不是善茬,他在太芝庙镇至少能对赵攸起到足够的震慑作用。”
“哼!若从震慑赵攸的角度来看,刘志贵此举是不错,但是!”卢苇目光幽幽地看向大雨倾盆的昏暗天空:“无论你我还是刘志贵亦或冯姒,我们,都忽略了一个人,那就是龙先生!他已双手残疾形同废人,如此尽心辅佐赵攸又是为了怎样的利益?”
只听卢苇冷声说道,当她与刘志贵的密会结束后,刘志贵便急匆匆地召集了手下心腹议事,而卢苇则连夜去找了好几个如这白马客栈伙计夏三一般与她单线联系的暗桩密探。
卢苇当时的打算是分别从这些人汇报的消息进行整理分析,以尽可能确定她手下究竟有哪些人被赵攸所收买?当然也顺道问问他们可有听说些与赵攸或龙先生相关的消息。
正是从他们的情报当中,卢苇抽丝剥茧地仔细分析后锁定了她的第一特别行动队中的两个骨干成员,即昨日护卫她的四个白衣男子当中的两人。
而且也正如她所料想的那般,香莲并未被赵攸或某些别有用心之人的收买,毕竟香莲的一家都是卢苇所救,看来这淫妇尚算有些忠心。
同时卢苇也得知了一些零碎的与赵攸和龙先生相关的信息,不过她当时还未把全部的‘版图’给拼凑齐。
到了破晓时分,卢苇回到了白芝堂,她径直走入后院踹开了卧房,将香莲和项忠豪捉奸在床!
卢苇虽恨不得生撕了香莲这个勾引她丈夫的淫妇,但这不是她回来的主要目的,她必须要先把吃里扒外的内奸给铲除掉。
何况正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项忠豪难道就没错?难说还是他先撩拨香莲呢?
而后卢苇让项忠豪滚去床上睡觉,而她则拉着脸色苍白的香莲到屏风后低声耳语了许久。
香莲也没想到她队中居然有赵攸安插的内应?还险些让卢苇陷入险境?
于是香莲撇开她与项忠豪偷情的腌臜事,冷静地分析队中十几个骨干,继而认同了卢苇对于其中两个男子是内奸的判断。
而后两女召集第一特别行动队的十余个骨干,并指出其中两人的内奸身份。
那两人先是大呼冤枉,其余人等则有些不知所措,待到香莲指出俩人出卖卢苇的证据时,他俩在辩无可辩之时竟突然暴起意欲挟持卢苇!而卢苇左臂的伤便是在那时所受。
待到清理门户之后,香莲陪着卢苇进入卧房并为她包扎伤口,而后跪在她面前痛哭流涕,项忠豪则站在一旁不知该如何解释。
但卢苇可没空跟这对奸夫淫妇废话,她让香莲继续扮做她的模样,而她则独自离开了白芝堂。
“看不出来你还挺大度的嘛。”唐世勋调侃道:“如此说来你是打算让项忠豪纳香莲为妾喽?”
“老娘的家事就不劳你来费心了。”卢苇面无表情地看着楼下的南大街,恰见公子赵攸等商会中人的马车陆续经过,她遂沉声说道:“时间有限,我把了解到情况都告诉你……”
卢苇神色阴郁地看着赵攸的马车,自从她在三月中旬随冯姒加入肃卫,至三月下旬大帅入主祁阳城,再至四月初五建立西路联军进入宝庆府直至如今,她手头上有关赵攸的资料委实不少。
若抛开赵攸的谋城大计和在湘乡县建立商队武装不论,赵攸在西路打理商事并不比吴志林强上多少,更遑论去比赵三阳或吴丕了。
赵攸的大伯赵三阳与吴丕在处理各类商事之时皆以稳重盈利为原则,而赵攸与吴志林在经商时虽更有锐气,但两人看中的不少买卖其实不大符合宝庆府的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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