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人?”
宋铨之听罢后顿时眉头紧锁,疑惑地捻须道:“怎会有如此多人?”
随后他赶紧对唐世勋解释说,他跟薛正出去的次数可不少,寨子里随他们去的贼人有十个,另有从难民中挑出的青壮十一人。
加上他和薛正,总共二十三人。
宋铨之前日回山寨时,还带了两个贼人回来,而薛正还在芦洪市备货。
按理来说,备齐了至少还得三五日,怎的就回来了?
而且他们从来都不在集市上请挑夫帮忙挑货回山寨。
何况,薛正还在芦洪市开了间杂货铺,他的两个得力手下长期在那看着铺面。
因此薛正今日若带人回来,总数应该是十八人。
为何会多出十人来?
唐世勋听宋铨之说罢后,颔首沉吟了会儿。
他们昨日就商议过如何瓮中捉鳖,生擒薛正之策。
无论薛正是二十人还是三十人,基本策略都一样。
他神色冷静地问:“三水,以他们的脚程,还有多久能到?”
岳三水很肯定地回答:“最快也得到未时。”
唐世勋点了点头,此时还不到午时,他们有一个多时辰准备。
随后,他沉着冷静地对众人吩咐了一番。
宋铨之此时也不插嘴,这等打打杀杀的事情他可不在行。
看着世勋那胸有成竹的模样,他不禁捻须沉思,也不知他心中在想甚。
午时过半。
岳老财来到了山寨的聚义堂。
与他的堂弟岳三水不同,这岳老财虽也生得瘦小,但面相和善,不似岳三水那般长相猥琐。
他是来报信,四麻儿陪着薛正等人过了第一道暗哨,距离山寨已不足半个时辰。
说罢,岳老财对唐世勋和宋铨之等人抱拳施礼,去山寨下接应四麻儿。
唐世勋立刻起身,让堂内众人各自就位。
未时。
薛正率先沿着山寨的石阶小道走到了寨门外。
他身形瘦高,眼睛细长,鹰钩鼻,脸色与眼神皆很忧郁。
自从他的爱妻在两年前逃难途中死去后,他的神色便是如此。
看着站在山寨门口的宋铨之和严宽等几人,他只是微微颔首。
不经意间,薛正扭头看了眼寨门外边新修的栅栏,栏内有许多简易的窝棚,妇人们正盘坐在地上,抱着孩子低声细语。
薛正不禁眉头微皱。
这帮妇人怎的都背对着他?
“薛掌柜!”
宋铨之这时面含笑意,快步走到薛正身旁拱手施礼。
由于他时常跟薛正一同外出,因此叫惯了他薛掌柜。
“宋夫子。”
薛正转过头来对宋铨之拱手回礼。
毕竟是他最得力的手下之一,又是位夫子,薛正自然不会对他失礼。
“薛掌柜,您怎的今日便回来了?”
宋铨之热情地拉着薛正的衣袖向寨门走去,好奇地笑问:“您前日不是说,货还未备齐?”
“呵呵!老夫子,你有所不知。”
薛正淡然一笑,缓步走入寨门内,低声解释:“昨日你走后,来了位大人物!”
说罢,他便要给宋夫子介绍走在最后的那些人。
“哦?”
宋铨之不禁面现好奇之色,就在他想要继续问话时,站在远处的宋鸿宇突然唤了他一声。
这宋鸿宇乃是宋铨之的长子,只见他手里正拿着个账本,故作发愁地对宋铨之招了招手,示意有要紧事。
“薛掌柜,您请稍等。”
宋铨之故作无奈地摇头苦笑,快步向宋鸿宇走去。
此时,与薛正一同归来的人已经全都挑着货物走进了寨门内。
严宽则让好些个青壮和贼人在帮忙卸货,而他已是神色自然地站在了薛正的身后。
薛正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劲。
他并非是对宋铨之的表现感到不对劲,因为这老夫子一直都是如此事必躬亲。
让他感到不对劲的乃是那些寨门内,各处栅栏中被关押的难民青壮和妇孺们。
虽然这些难民并非向寨门外的那些一样,全都背对着他。
但薛正很疑惑,这些青壮和妇孺的眼神为何都毫无畏惧之色?
为何这些人的神情都甚是笃定?毫无被劫持来山寨后所该有的愁苦凄惶之色?
再有,锦鸡呢?
这是薛正又一个感到疑惑的地方,二当家熊爷的嫡系锦鸡最是爱热闹。
每次他带着货物归来,锦鸡总是会过来好奇地查看,并抢先为熊爷挑些好用之物,为何不见踪影?
想及此,薛正又再次环视这前区的十余贼人,他没有见到任何一个牛爷和熊爷手底下的嫡系干将。
这时,薛正又见宋铨之走到其子宋鸿宇身旁后,宋铨之的眼神变得极为古怪。
不对劲!
薛正心头突地狂跳,脊背阵阵发麻,下意识地将手伸向怀中。
“薛掌柜!”
严宽猛然欺近薛正,一把利刃已是抵在薛正腰间,他寒声道:“莫要冲动!想想你那对宝贝儿女!走!”
“你!”
薛正惊骇至极,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地盯着远处的宋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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