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就在于青青要继续说这张家趣事时,敲门声响起。
唐世勋从桌上抬起头,是岳三水来了。
于青青连忙缩回手后,小跑着去开门。
“哈哈哈!”
岳三水大笑着跑进正堂,他对唐世勋拱手施礼道:“公子,喜事啊!于捕爷当真是能人,要不怎说那是金子在哪儿都发亮?今个他可是大出风头呐!”
“来,三水,坐下说。”
唐世勋脸上挂着淡笑,好奇地问道:“于大哥怎的大出风头了?可是那张二爷家遭窃之事?”
“可不是嘛!”
岳三水坐下后,乐呵呵地将他得到的最新消息告诉了唐世勋。
今日辰时,当县衙接到张二爷的报案后,快班捕头曾有才亲自带队赶去了城南裕丰巷。
与曾捕头同行的捕快中,就有刚进入东安县衙不久的于威。
要说这曾有才,那是当真无才,他本非公门中人,而是个不学无术的市井无赖。
当献贼入城后,这厮为那主将庞大海鞍前马后地伺候着,又带着庞大海抢先洗劫了唐家、王家等地方望族的粮店与粮仓等,导致这些个豪门望族损失惨重,却又敢怒而不敢言。
庞大海念这曾有才孝顺懂事,便问他想要在这城里做个怎样的官儿?
这曾有才很是精明,他自知没甚本事,便没去讨要那户房司吏之类的肥差,兼且他恨极了快班的副捕头陈劲真。
于是他便对庞大海进谗言,让庞大海将快班原来的捕头给打杀了,并让他来做这东安县城的捕头。
而后这曾有才整日里便踩在陈劲真的头上,那可当真是比杀了陈劲真更为舒坦不是?
要说这东安县衙里的快班,留下来的捕快只有不足十人,其他的捕快不是逃了便是被杀了,而那些个剩下的捕快皆恼这曾有才,因此对曾有才那是阳奉阴违。
再说那献贼伪知县马仁义,他乃是湖广常德府的一个落魄秀才,跟着献贼以后,仗着能识字,混得很是不错。
当东安县城被献贼攻下后,马仁义便被紧急从衡州府调了过来任知县。
新官上任三把火,马仁义赶来县城后,是立刻组织恢复县内秩序,并重新安排衙门里各处职务。
这时马仁义才发现,有个刺头竟敢不尊重他!此人便是曾有才。
偏偏马仁义还不敢动曾有才,因为曾有才的捕头职位是守城主将庞大海定下的。
要说这庞大海乃是献贼的老贼,那可是跟着张屠夫张献忠刀山火海过来的,只可惜他如今断了左臂,因此只能委屈地做一个地方守将。
而庞大海跟这马仁义在衡州府时就认识,两人之间本就发生过很多不愉快。
因此马仁义想当然的以为,曾有才这个捕头职位,定是那庞大海安插在县衙里的眼线。
马仁义如何不气恼?因此对那曾有才也是各种冷嘲热讽。
曾有才又如何不气?但人家马知县毕竟是县太爷,他自然不敢太过忤逆,何况马知县总拿他不懂刑律之事来讥讽。
这泥人还有三分脾气不是?
他曾有才如今可是捕头,哪能让同僚们笑话自己毫无才能?因此他也是招了十来个相熟的市井之徒来当捕快,誓要让同僚们看看他的本事。
结果他上任都快两个月了,竟是一桩大案都没破过。
前日,于威在城里知晓了此事后,亲自拜访了捕头曾有才,两人一番交谈,曾有才顿时喜出望外。
这可是宝庆府城邵阳县的捕快啊!曾有才对于威自然是好生招待,只期望他能帮着破些大案,好在衙门里扬眉吐气不是?
今日一早曾有才接到了张二爷的报案后,立刻带着于威等人赶去了裕丰巷。
于威自然不会藏拙,他在那张二爷宅中前院仔细查探一番后,极为笃定地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他说,如今还未找到人影的家丁阿土,是如何将那两千斤的粗盐和细盐独自搬出这院子的?肯定还有同伙。
接着他指了指前院右边角落的老树,说那树上有麻绳绑过树干的痕迹,他极为肯定地说,阿土等人该是通过某种方式,将那些盐通过绳索运到了院外。
张二爷张耀武和曾有才等人自是明白于威所说,但那老树旁的院墙之后乃是一条狭窄的过道,过道延伸到了后边的枯木巷等数条巷道,如何去查?
再有那消失的家丁阿土,他乃是张家的远亲,独自一人在张家做家丁,平日里也不曾去外边过多地接触当地人,且其家眷等可都不在城内,又如何去寻这阿土?
于威亲自去那过道里查看后,指了指张家隔壁的大宅院墙,极为笃定地说,盐,在这间宅子内!
张二爷闻言顿时吓了一跳,这隔壁的大宅可是孙司吏家的宅子。
曾有才听了于威的话之后,神色却变得极为诡异。
孙司吏,本名孙大贵,他乃是伪知县马仁义的二表弟,是随马知县一起来东安县赴任的亲族之一。
如今孙大贵乃是县衙六房之户房的司吏!这如何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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