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大宅院内,哀嚎声与尖叫声此起彼伏。
偌大的宅中,单是家仆与丫鬟等下人就有一百余人,还有那许多的艺伎等,再加上秦家的直系亲属与旁亲等等。
这声爆炸的巨响,已是让整个秦宅内数百人皆慌了心神。
好在此宅大门就在府正街,献贼巡逻兵和府衙的壮班衙役们皆是快速赶到了秦宅。
这当真是鸡飞狗跳,热闹至极。
唐世勋自侧门院墙而入以后,并未胡乱走动,他趴伏在侧门内的一座两层木楼之顶上,冷静地看着整个秦宅的大致结构。
他位于秦宅的中庭东侧院,这东侧院内有粮仓、柴房和不少家仆下人的屋子等。
此时侧门大开,许多贼兵和壮班衙役纷纷举着火把鱼贯而入。
毕竟是府同知秦大人的宅子出事,大家伙岂能不上心?
从唐世勋所在的木楼顶上看去,火把如同几条火龙一般,沿着中庭的廊道汇聚于后院的大花园中。
在花园旁有座独立的小院已经陷入了火海,隐约可见极多的人影在小院外晃动,众人已经在救火。
想来那声爆炸应该也是出自那处小院。
‘啊!杀人啦!’
这时,中庭突然传来一个撕心裂肺的妇人尖叫声。
在前院的许多人举着火把涌向中庭。
紧接着,刀剑交击声与各种喝骂声响起。
唐世勋剑眉微皱,他实在想不通,为何韩夫人会如此鲁莽行事?
那声爆炸无疑是最大的败笔!
此时整个秦宅里边都是贼兵和衙役,即便韩夫人救了‘假夏菡’,又如何突围?
唐世勋虽暗自焦急,但他此时也不敢贸然行动,因这东侧院内已满是人,且木楼的二层还站了几个举着火把的贼兵。
这时唐世勋看到中庭的火把分成了三路,其中一路打着火把奔向了东侧院,且有许多人在大声呐喊:‘抓住他们!’
只见几道黑影自东侧院的院墙上向侧门跑去。
唐世勋暗自摇头,这些人莫不是找死?
果然,就在他趴伏的木楼二层,几个贼兵已是张弓搭箭。
这等情况下,唐世勋岂敢暴露自己的行藏?
从院墙上飞奔而来的有三人,离得近了些后,唐世勋的鹰目顿时一凛。
只见最前面的蒙面汉子很是高大魁梧,在他背上还背着个披头散发的白衣女子,在这夜里分外醒目。
在这汉子身后还跟着两个精壮的男子,其中一人步履踉跄,似乎已经负伤。
莫非那为首者背着的是‘假夏菡’?会不会是林素素?唐世勋的脸色变得阴晴不定。
他已经听到木楼二层的几个贼兵发出了一阵残忍的笑意。
那三人要想从这东侧院逃出去,必然会遭到几个贼兵弓箭手的射击。
哪怕唐世勋心里有六七分把握,假夏菡应该是林素素,但他此刻需要冒的风险着实太大,他不得不权衡利弊。
这时,那逃跑的三个汉子中走在最后者终于坚持不住,他似乎大喊着让另两个兄弟快跑,而他则从背上拿出一大块黑色的东西来。
紧接着,那块东西上燃起了细微的火苗。
难道是火药?唐世勋居高临下看得极为真切。
只见那汉子将燃着引线的火药包扔向了背后追来的贼兵。
‘轰!’
一声巨响,东侧院内的贼兵、衙役和秦宅家仆们皆是吓得魂飞魄散,院中混乱至极。
这爆炸声虽大,但破坏力颇为有限,更多的是震慑人心罢了。
好机会!唐世勋鹰目一亮。
他用牙齿咬住匕首,双手攀着木楼顶的檐柱悄悄滑至二层,从后伏击站在二层的四个弓箭手。
这四个弓箭手已是对着那院墙上的两个汉子射出了三轮箭矢,但这四人也被那声爆炸声给惊扰了心神,丝毫没察觉背后有刺客欺近。
那院墙上的两个汉子毫无遮挡之物,被三轮十二支箭矢逼得左支右绌,已是不慎中箭。
但二人已看到木楼上的弓箭手遭到袭击,深知这可是逃命的机会,于是赶紧奋起余力冲向侧门。
‘啊!’
走在后面的汉子突然一声痛呼,随即是一声扑通,摔下了墙去,他背上插着好几支箭矢。
唐世勋刚解决了木楼上的弓箭手,那背着‘假夏菡’的汉子就在他前方不远处。
而这汉子身后远处,已是出现了好些个弓箭手。
唐世勋大喝:“别站墙上!”
那汉子惨然一笑,他的肺部适才被木楼上的弓箭手给意外射中了,他已感到自己快要力竭。
汉子看了唐世勋一眼,竟是将背上披头散发的白衣女子解下。
唐世勋明白汉子的意思,他立刻用左手撑住木楼二层的栏杆,一个跨跃跳至楼下的泥地。
他借势向前翻滚卸力,正好来到汉子所站的墙下,险之又险地接住了白衣女子。
‘噗!噗!’
后方一轮十余支箭矢射来,又有两支流矢射中了汉子,他已是摇摇欲坠,遂借势跳下院墙。
汉子扯开脸上面巾,抽出腰刀一声怒吼:“潇水帮赵永晟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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